“唉!”,洛丽塔婶婶长叹一声,“偷医院医药费的人……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是谁?”
我看看洛丽塔婶婶,又看看沉默的卡瓦洛。
“是他吗?”
卡瓦洛先生轻轻点点头。
“我挖了一个陷阱,我之前告诉过你……”
“然后呢?”
“然后他就跳进去了……”
“捉奸在床……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人赃俱获?”
洛丽塔婶婶与卡瓦洛先生同时点点头。
与此同时,我对卡瓦洛先生的钦佩之情犹如鸡蛋碰石头,很黄很暴力。
真是人不可貌相,老头儿绝对是隐藏的世外高人,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像卡瓦洛先生这样的老隐……老隐隐于院。
感情都如此充沛了,是时候行动了!
我一把握住卡瓦洛先生的手,个劲儿摇啊!
“叔,我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吃饱了溜墙根的人儿!”
一听这话,卡瓦洛皱了眉头,我理解,想必溜墙根和听门子这样的土话都是他接触不到的中文词汇。
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金鳞岂是池中物!”
这下,老头儿的眉皱的更厉害了!
我咂摸咂摸嘴,只得手动捂脸了!
“所以,老马特呢?被警察带走了吗?”我问洛丽塔婶婶。
“没有,他被辞退了,院长和我们商量了一下,他需要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洛丽塔婶婶身后我金光冒出,再仔细一看,他妈的玉净瓶和竹叶都浮现出来了。
观音在世啊,这么善良?
“洛丽塔婶婶,我知道您是个善良的人,请您也不必过多的烦愁,老马特属于多行不义,我们给过他机会,但他不中用啊!”
嗯?这最后一句话怎么有刘华强的口气?
洛丽塔婶婶依旧难以释怀,“他是我最长久的同事,犯下这样致命的错误,我也有责任,如果我能多关照他一些,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结果!”
“洛丽塔婶婶……”
洛丽塔婶婶摆摆手,摇摇晃晃走出了房间,一瞬间,仿佛老了很多。
洛丽塔婶婶当年去我大中华,看来不仅把医术学来了,还把我大中华的淳朴民风也学会来了。
你说,这样一位老婶子,我舍得让毛血旺伤害她吗?
月色朦胧,今天真是他妈踢里扑棱的一天,把自己当名侦探卖给大头警察,又上了美人当,差点儿命归西天,回来又听到憨厚的老马特为生计晕了头脑,这一幕幕,真他大爷的……不睡个日上杆头是缓不过劲儿来啊!
我翻了个身,卡瓦洛先生已经一动不动了……不能这么说,侦探小说这么描述容易让读者产生误会,其实人家应该是睡着了。
我现在有两件心头事,一件是帮大头警察找出凶手,如果不能,大头警察倒也没说什么,但我有必要掺和一脚,毕竟,伊卡洛斯老头儿手里应该有大量来之不明的中国文物,它们,这不就是我和碎花姑娘来这儿的原因嘛!
深度参与意味着深度了解,况且人家伊卡洛斯老头儿对我不薄,虽是一面之缘,但待我如座上宾,这种礼贤下士之举,我也不应该袖手旁观。
第二件事就是毛血旺的交易,结合第一件事来看,情景假设,如果我获悉了伊卡洛斯的文物,我是交给毛血旺还是交给碎花姑娘?
答案当然是不言自明!
所以,我必须想办法,除掉毛血旺当然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但咱是男猪脚啊,身披正义之光啊,咱能干违法犯罪的事儿?
当然,这其中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考量,所以,上上之计,还得是智取,不可蛮干!
想到这儿,我突然听到床“嘎吱”一声,我就知道,这么多事,让我的脑袋又变大了!
我不觉盯着卡瓦洛老头儿,老头儿有两把刷子,性格刚硬,如果他能助我一臂之力,那我岂不是能狼狈为奸……我呸!是如虎添翼!
唉,可是我不能啊!
这么大岁数了,万一有个闪失,我可兜不起!
月光撒在我身上,我真担心自己会像伍子胥那样,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哎呀,如果真如此,我长得又憨厚严肃,只要不说话,避免三言两语露了馅,那和一个智者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