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标签被换的事告一段落了,但剧组龙蛇混杂,人来人往的,被余顺识破了这伎俩的事肯定会传出去。
大家都知道是高价药贩子搞的鬼,拍摄时也多了个心眼,道具组更是每次开拍前都要检查三遍道具,生怕再出问题。
可谁都没想到,第三天下午,又有新的麻烦找上门了。
这天下午要拍的是病患们在药房排队买药的戏,需要二十多个群演。
上午拍摄的时候还好好的,群演们都很配合,那个总爱给大家递水的张阿姨,还跟余顺说:“余导,您这戏拍得好,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病友的苦,以后说不定药价就能降了。”
余顺听了后,也只是笑而不语。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余顺家好朋来餐饮送来的员工餐,飘着白菜豆腐和红烧肉的香味。
余顺怕那帮药贩子会在剧组饮食上面动手脚,连这部戏剧组人员要用的盒饭,都没有外包出去。
群演们围着桌子坐,有的端着饭盒蹲在墙角吃,张阿姨还把自己饭盒里的红烧肉夹给了旁边一个生病的大爷:“您多吃点,下午拍戏有力气。”
可到了下午两点,该开拍的时候,负责群演调度的年轻场务小林却发现,少了七八个人——都是上午还好好的,中午吃完饭就没影了。
仓库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原本忙碌有序的片场陷入一片死寂。
小林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的额头迅速沁出细密的汗珠,拿着名单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小林急得满头大汗,拿着名单挨个打电话。
第一个打给老蒋,电话那端的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单调地响着,一声,两声……响了十声都没人接;再打给老刘,“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像重锤一般砸在小林心上;剩下的几个人,要么没人接,要么关机,连发一串短信消息出去都石沉大海,没人回。
“怎么回事?人呢?”副导演老周匆匆赶来,看到只有十四个群演在场,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动,试图寻找失踪群演的身影,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疑惑。
“周导,我联系不上他们……”小林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上午还好好的,中午吃完饭的时候还见过老蒋,他说出去一趟,马上就回……”
就在这时,余顺快步走了过来,看到这场面,心里大概有了数。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投向余顺,仿佛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希望。
余顺的表情严肃,眼神深邃而冷静,他能感觉到,这又是金家那帮人在背后搞鬼。
此刻,他的内心也涌起一股怒火,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他没骂小林,只是径直走到群演中间,看向张阿姨:“阿姨,中午吃饭的时候,有没有陌生人来找过他们?”
张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气愤:“有!中午吃完饭,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戴个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走到老蒋、老刘他们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离得远,只看到那男人手里晃了晃药瓶,老蒋他们脸色都变了,还跟着那男人走到了仓库外面,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回来后就怪怪的,没怎么说话。”
“那男人没找你吗?”余顺又问。
“找了!”张阿姨把手里的道具往地上一放,声音提高了几分,“他走到我跟前,说只要我下午不拍戏,以后每个月都给我送两瓶‘格列卫’,还当场从包里拿出一瓶给我看。
我当时就把他赶走了——我虽然没文化,但也知道您这部戏是为咱们好!
别说您之前承诺过,以后咱们病友用药您会帮忙想办法,就算没这承诺,我也得帮您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