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护禄死后,西域联军军心大乱。
但仍有部分精锐部队负隅顽抗。
一名波斯千夫长挥舞着镶金弯刀,指挥亲卫队组成圆阵。
朱怀弼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缩成乌龟壳子了?看小爷怎么砸烂你们!”
他摘下腰间皮囊,猛灌一口烈酒,然后将剩余的酒液泼在陌刀上。
抽出火折子点燃,刀刃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这种耍帅方式,还是李北玄教他的。
好像叫什么……
火之神神乐?
朱怀弼平时很喜欢玩。
虽然对战斗力没什么提升,但是很帅!
“杀!”
他怒吼着冲入敌阵,陌刀所到之处,惨叫声此起彼伏。
西域联军试图组织反击,却被朱怀弼和裴禄存来回冲杀,阵型彻底打乱。
联军士兵们各个丢盔弃甲。
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只顾埋头逃命。
还有的看见高空飘扬的龙旗,差点吓得尿裤裆。
武朝人都支援过来了,他们还玩个毛?
在西域,武朝的威名,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些曾听闻武朝铁骑横扫葱岭、将军单骑退万敌传说的联军士兵,此刻望着天边仿佛无穷无尽的黑甲洪流,根本来不及分辨究竟是三千还是三万援军。
有人顿时想起,坊间传闻里武朝神臂弩能穿透三层铁甲,有人记起商队描述过,武朝玄甲军踏碎敌营如摧枯拉朽。
一时间,恐惧像瘟疫般在溃军中蔓延。
而裴禄存看着满地狼藉,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对身边亲兵道:“传令下去,追出十里地,不许放跑一个!”
言罢,直接拍马追了出去。
而另一边,朱怀弼则大笑道:“痛快!太痛快了!”
一刀斩了波斯督军的人头!
这一刻的快意,如烈酒直冲头顶。
比以往任何一次,在平康坊胡闹都要酣畅。
因为他,终于不再是那个挂着“朱知节之子”名号的混不吝二世祖。
父亲朱知节当年三箭定天山、单骑破敌阵。
金盔铁甲的威风至今还在长安街头巷尾流传。
可到了他们这一代,武朝四海升平,边塞无战事,那些世袭的爵位成了摆设。
兵部的文书里永远写着“朱怀弼领左千牛备身,宿卫宫廷”。
他每日骑马斗鸡、喝酒听戏,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但朱怀弼不甘心。
他偷偷研习兵法,在城郊演武场一练就是一整天,把祖传的陌刀舞得虎虎生风。
这次安西告急,他几乎是抢着从右领军卫将军家那个浪荡子手里,截下了先锋官的职位。
出发前,父亲只说了句 “莫给老朱家丢脸”,可他分明看见父亲背过身时,偷偷抹了把眼睛。
此刻,手中的陌刀还带着余温。
他记得自己冲进波斯千夫长的圆阵时,刀刃劈开敌人铠甲的触感,记得那名波斯督军咽喉喷血的瞬间。
这些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回放,比任何美酒美人都让他热血沸腾。
……
残阳如血,战场上喊杀声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