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告诉我。”
“那就是卡夫然！”冈特咬牙切齿，低声骂道，“靠！我居然还以为那家伙值得信任。”
“真的没有人告诉我。”麦罗摇头，语气里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认真，“我就是有种感觉，觉得你上午会离开……而且我们要去的是泰拉，对不对？神圣泰拉。”
冈特盯着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叹了口气：“我原本想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冈特吃下最后一口恶心的斯莱布，把叉子放进空饭盒，声音低沉：“一个机会。让你脱胎换骨的机会。”
麦罗眼睛一亮：“泰拉士官忠嗣学院？”
“就是那里。”冈特点了点头，“只有最优秀的血脉和战士才能加入的军事院校。我毕业的忠嗣学院，跟它相比不过是三流补习班。那是泰拉，帝国的心脏……在那里，你会遇见比我，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更加出色的伙伴。”
“还有更好的伙食？”麦罗看着饭盒，半真半假的笑了笑。
冈特勉强弯起嘴角：“也包括这点。”
“可为什么是我？”麦罗摇摇头，声音低沉却坚定，“你不该把这么宝贵的机会浪费在我身上。”
“也许我真的不该。”冈特淡淡道，“但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你是怎么搞到这个机会的？”麦罗追问。
冈特挑眉：“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并不是贵族，对吧？所以你一定找了某个大人物帮忙。”
冈特忽然笑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自嘲：
“不错，你很聪明。是我那位从未谋面的同僚——凯法斯·凯恩政委。我写了信，他帮我争取到一个名额……代价是，我欠他一顿饭和一瓶酒。”
“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位政委，但是我觉得你们很像。”麦罗盯着他，目光真诚，“你和凯恩政委，你们都是好人。”
这句话让冈特愣住了。片刻后，他缓缓眯起眼，语气冷硬：
“好人？你以为我是好人？”
“是的。”麦罗点头，“我一直以为帝国的政委都是死板的、不懂变通的、不在乎士兵死活的官僚。但你不一样。”
冈特讥讽一笑：“错了，我就是那样的政委——死板，不懂变通，也不在乎。”
“可事情远没有那么糟。”麦罗固执地摇头，“你也没有那么坏。”
冈特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站起身，随军的佣人立刻过来收走饭盒。他迈开脚步走出炊事篷。
“所以，我可以跟着吗？”麦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行。”冈特头也不回。
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麦罗在后面大喊：“披风！”
冈特停下脚步，皱眉转身，看见少年正拎着那件厚重的披风。
“什么？”
“带上你的披风。”麦罗说。
“为什么？”冈特疑惑。
少年犹豫了一瞬，眼神飘忽，像是在斟酌，又像是在临时编造。
“因为科贝克上校会喜欢你穿着它。”他说，“他会认为，那代表尊重。”
冈特眯起眼，盯着这个执拗的少年，心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