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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旧天已死,新天当立(1 / 2)

灵桥之上,“大胆狂徒,好大的口气!”一个人影出现在凌静的不远处。

“哦,你是哪来的跳梁小丑?”凌静上下打量着上来就出言不逊的家伙。

“你……才是跳梁小丑,你全家都是小丑!”

“云汐,这个跳梁小丑怎么还是个结巴呀?说话都不利索。”上官云汐捂嘴莞尔一笑。

“你才……才……才是结……结……结……结巴,你全家都……都……都是……结……结巴。”

“我说真话,他还不承认?”凌静故意逗逗眼前之人,对于对方的身份,凌静多少心里有点底,估计是这灵界哪个世家的天骄。

“希望等会你的身手比你的嘴巴厉害!”说着,一个急速身法就向凌静杀来,罡风卷着碎星呼啸而过。

那少年掠出的瞬间,衣袍炸开一圈月白雷纹,整个人化作一道曲折银线——“奔雷折影步”!

九道残影几乎同时出现,每一道都挟着噼啪电弧,指节间跳动的雷光凝成一柄尺许长的“霆牙短刺”,直取凌静咽喉。

凌静眼皮都没抬。剑未出鞘,仅是屈指在文明裁决者的剑脊上轻轻一弹—— “叮——”

一缕灰白涟漪层层荡开,像投入静水的石子,却带着混沌初分的威压。涟漪所过,九道雷影如被岁月风蚀,寸寸崩散;少年真身被逼现行,脚尖擦着桥面滑出十余丈,靴底在玉阶上犁出两道焦黑雷痕。

“速度尚可。”

凌静右手负后,左手两指并拢,随意一划——剑鞘未离,一道混沌火刃凭空横斩。火刃薄如蝉翼,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折叠成镜面,倒映出少年惊愕的脸。

少年狂吼,双袖雷纹尽数炸亮,背后浮现一头百丈雷鹏虚影。鹏翼一振,雷光如潮。他双手合握霆牙短刺,借势俯冲,一式“雷鹏裂天”狠狠劈落!

轰!!

雷火交击,桥面玉砖却连一丝裂痕都未出现。凌静半步未退,只抬手——掌心向上,五指微曲。雷潮撞上那只看似平淡无奇的手掌,却像百川入海,尽数被吸入掌中灰白漩涡。下一瞬,漩涡反吐——雷光竟被压缩成一颗鸽卵大小的雷珠,在凌静指间滴溜溜旋转,温顺得像家雀。

“力道,也还行。”凌静抬眸,似笑非笑,“可惜火候比嘴功还差三分。”

少年脸色青白交错,咬牙欲再攻。上官云汐忽然抬手,一缕涅盘火化作赤金羽刃,轻轻点在少年肩头。“再往前一步,雷珠就会在你丹田里开花。” 她声音温柔,却让少年背脊瞬间被冷汗浸透。

“我……我乃灵界雷阙世家少主,雷千绝!”少年梗着脖子,色厉内荏,“你们擅闯登天玉阶,按律当——”

“雷阙?”凌静屈指一弹,雷珠化作流光没入少年袖口,瞬间封住他全身经脉,连雷鹏虚影也被强行压回体内。

“回去告诉雷阙家主,”凌静负手转身,声音随风远去,“从今日起,登天玉阶由我来守。不服——”他脚步不停,万法衣袂猎猎,

“随时来试剑。”

雷千绝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对璧人踏过灵桥,衣角掠过之处,一株雷纹草破土而出,草叶上跳动着方才那枚温顺雷珠——那是凌静留给他的唯一退路,也是一记无声的警告。

雷千绝僵立原地,耳畔忽有一道苍老声音响起——“千绝,退下。”

虚空扭曲,一位紫袍老者踏雷而来。鬓发如戟,眉心嵌着一枚雷阙祖纹,一步落下,整座灵桥电光四溅。雷阙家主·雷无极,真正的大天尊巅峰。

“擅闯灵界禁阶,按律当镇。”老者抬手,九天之上雷池显影,万雷凝为一杆鎏金雷矛,直指凌静背影。

凌静停步,未曾回头,只侧首对云汐轻笑:“看来第二条狗来了。”

云汐掩唇,眸中却燃起赤金火纹:“那就再驯一条。”

雷无极冷哼,雷矛破空——矛尖所过之处,法则直接被撕出漆黑裂缝,竟带一丝“雷罚本源”。

凌静终于转身。没有拔剑,只是抬手——手背那枚“开天印记”亮起灰金神光,一掌横推。

轰!!雷矛在距他三丈处寸寸崩灭,化作漫天雷浆,又被掌心的混沌漩涡鲸吞。雷无极老眼骤缩:“开天法则?!”

凌静五指一握——雷浆压缩为一滴紫黑雷髓,反手弹回。雷无极仓促祭出祖纹,仍被震退百丈,脚下灵桥玉砖寸寸开裂。

“你……已触界主门槛?!” 他声音发颤,眼底首次浮现惊惧。

凌静淡声开口,声音却传遍整个灵界:“自今日起,登天玉阶改名——‘弑天路’。阻我者,雷阙是第一个。”

话音落下,万法衣无风自鼓。衣袂间,先前吞下的所有法则晶核同时亮起,化作一条横贯灵界的法则长河。长河之上,雷无极被强行镇压,跪伏桥头,祖纹黯淡如灰。

云汐抬手,一缕涅盘火化作赤金羽书,飘向灵界八方:“三日后,凌静于此开‘弑天擂’。灵界诸世家、圣地、隐族——不服者,皆可来战。”

羽书所过之处,山岳低鸣,万灵噤声。灵界的天幕,第一次因外人的到来而颤栗。

三日未至,灵界已沸。

弑天擂尚未筑成,玉阶之下已聚起十万旌旗。雷阙、风渊、火罗、冰墟……三十六世家、七十二洞天,连久不出世的“魇星古族”都派来黑纹巨舟。舟头站着一位披星纱的少女,眸生重瞳,却与凌静截然不同——瞳仁里是一片死寂的银白,仿佛能冻结光阴。

她叫魇星·白砚,古族圣女,生来被预言为“弑天者”的倒影。她望向玉阶尽头,轻启唇:“若他真能开天,我便替他封天。”

……

弑天擂开擂前夜。

凌静独坐灵桥之巅,膝横文明裁决者,指尖摩挲那枚灰金小斧印记。背后,云汐以涅盘火为他铸擂——赤金火羽化作十万符文,嵌入玉阶,凝成一方百丈擂台。擂面中央,一枚混沌火莲缓缓绽放,莲心处悬着一滴尚未凝固的雷髓——那是雷无极被镇压后留下的本源。火莲每转一圈,雷髓便缩小一分,似在被炼成某种“开天雷引”。

子时,灵界天幕忽然暗了一瞬。所有星辉被强行抽走,化作一条银色瀑流,落入魇星古舟。白砚赤足踏瀑而来,星纱飞扬,身后拖着一口黑棺。棺盖半掩,内中竟是一具与凌静一模一样的“银瞳尸身”,只是眉心嵌着一枚倒悬的“封天符”。

“我来赴擂。”

她声音不大,却在每个人识海中炸开,“但擂主若败,我要借他尸身一用。”

语罢,黑棺落地,棺内尸身睁眼,银瞳死寂,却透出与凌静同源的混沌波动。

……

擂日初升。

十万修士屏息。擂台上,云汐退后三步,火莲飞起,化为光幕笼罩四方,隔绝一切窥视。

凌静与白砚隔十丈而立。没有寒暄,白砚抬手——银瞳尸身破棺而出,肌肤上浮现魇星古纹,一步踏入擂台,竟与凌静气机完全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