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阳靠着升起的床背,望向窗外陌生的风景。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至少已经能从这具身体里感受到复苏的力量。
护士每次进来都要皱眉:“许先生,您不能坐太久。”
可他依然固执地望着窗外,试图从云朵的形状、
光线的角度里判断出自己究竟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又过去了多少时日。
时间感在无菌的病房里变得模糊。他只能推算:从获救到现在,
伤口已经历过两次拆线。
那么江淮那边……应该早已收到了他的“死讯”。
那个总爱把情绪藏在冷静面具下的人,此刻是抱着多多的照片沉默,
还是已经握紧了拳头?
许昭阳太了解江淮——比起流泪,那人更可能选择以牙还牙。
掌心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
他必须尽快好起来,必须回到那个对危险一无所知的人身边。在被谎言淹没之前。
坐得久了,许昭阳试着将双脚挪到床边。
可脚尖刚触及冰凉的地板,双腿就像失去知觉的软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他本能地伸手死死抓住床沿,手背上青筋暴起,才勉强没有摔倒。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进来,
见状惊呼一声,急忙冲过来将他扶回床上:“你怎么自己下来了?
伤口还没愈合,万一再裂开怎么办?!”
许昭阳却顾不上这些,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声音发紧:“我的腿为什么动不了?到底怎么回事?”
护士避开他的视线,动作有些慌乱地整理输液管:“这、这个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