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指尖停在一排书脊上。
记忆深处,某次与导师讨论前沿课题的场景浮了上来——
那是篇关于“靶向清除特定记忆痕迹”的论文,
通过精密调控海马体与杏仁核的神经活动,理论上能实现像删除文件一样抹去指定记忆。
当时他合上期刊的第一反应是:“这实验风险太高了,伦理上根本不可能通过。”
导师也只是摇头:“现阶段只停留在动物模型。”
可如果……真有人将这项技术推进到了人体实验阶段呢?
甚至,他江淮本人就是那个被“精准删除”的实验体?
这个念头让他脊背发凉。如果记忆可以被当作程序一样改写、清除,
那么“自我”又是什么?那些被认定为真实的过往,又剩下多少可信度?
他闭了闭眼,努力在记忆的迷雾中打捞——
那本期刊的名字像是“神经科学前沿”还是“认知研究”?
深蓝色的封面,烫银的字体,某一期的专题目录里……
江淮快速穿梭在高大的书架之间,指尖掠过一本本期刊的脊背。
年份、卷号、期数像快速翻动的日历般从眼前掠过。
他凭着模糊的印象,将搜索范围锁定在五年前到六年前的区间,目光如扫描仪般仔细过滤着每一行细小的烫银字迹。
空气里只有书页被翻动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电梯运行声。
时间在寻找中缓慢流逝,但他不敢放过任何一本相似的深蓝色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