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银屏望着父亲紧绷的侧脸,眼中的光亮渐渐黯淡,知道父亲这犟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关羽铁了心跟孙权那边不对付,又有更不好懂消息传来。
“将军,成都急报!孙权派诸葛瑾去益州,正向主公索要荆州南郡、江陵等地,言说要您即刻撤出荆州!”
“什么?”
关羽霍然起身,腰间的青龙偃月刀随动作发出嗡鸣。
“孙权真不是个东西!某刚在襄樊苦战,他便敢派人索要荆州?”
关羽一把抓过亲兵手中的急报,目光扫过几行字,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诸葛瑾?哼,他就是咱们那位好军师诸葛亮的兄长?是他又如何?他能说动主公下令让某撤军?简直岂有此理!”
烛火被关羽的怒气压得摇曳,帐内的气氛陡然紧张。
关羽把那急报狠狠摔在地上,指着江东方向怒骂孙权:“我就知江东无好心!你们还想劝我去江东就医?看看,孙权已经露出了他的獠牙!想让某撤出荆州?除非踏过某的尸体!”
关羽骂便孙权,又转向糜芳,声音冷得像冰:“传令南郡各关隘加强戒备,沿江烽火台增派哨卫!让人喊话给江东兵,让他们回去告诉孙权,想要荆州?先问过某手中的刀!”
关银屏站在一旁,看着父亲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躯,看着他左臂伤口渗出的血渍染红绷带,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无奈。
关银屏知道,父亲拒绝江东就医的决定,一半是傲骨,一半是对孙权的深疑;而诸葛瑾索要荆州的消息,更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她劝父亲接受最好医术的最后希望。
帐外的夜风卷着冷意钻进帐内,烛火在风中挣扎,如同此刻荆州的局势。
一边是关羽身上的箭伤剧痛,一边是江东讨要荆州逼迫,而她的父亲,正带着一身傲骨与伤痛,硬撑着这片风雨飘摇的疆土。
而关羽,他已经认定孙权是贼鼠之辈,认为孙权是因为刘备得了益州天府之国所以眼红。
这时候的关羽,常常动不动就发火,骂孙权,骂诸葛瑾,骂诸葛亮,骂麾下亲兵,骂荆州诸将:
“当年赤壁鏖战,谁不曾浴血拼杀?难道只有那江东周瑜才出了力?“
“孙权一个无能小儿,吃着父兄留下的基业!见我大哥在益州有了基业,便派诸葛瑾做说客来要地?还要我撤出南郡?简直岂有此理!做梦!”
“尔等休要劝我!”
“若是那诸葛亮敢串通江东,危害我大哥,我这就提刀去砍了他!”
“你们这里,有没有吃里扒外,帮江东说话的人……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