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偷看老娘们洗澡?(1 / 2)

处理完三狗子脖子上那草爬子。

三人互相瞅了瞅身上,把裤脚扎得死死的,衣领子也紧箍着,这才重新钻进了密匝匝的林子里。

刚下过一场透雨不久,脚下腐殖质层又厚又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就是那股子混合着湿木头、蘑菇和泥土的复杂气息直往鼻子里钻。

太阳的光线被高处的树叶子筛成金绿碎斑,掉在路上偶尔的积水坑里,晃晃悠悠的亮。

二埋汰揉着后腰,刚才跳起来弹飞那虫子劲使猛了,这会儿还有点不得劲儿。

但嘴不闲着:“嘿,光阳哥,你瞅瞅那棵歪脖子柞木,上面白花花一片是啥玩意儿?蘑菇成精了?”

他指着前面一棵树干灰白、树皮斑驳、半边树冠都快秃了的老柞树嚷嚷。

陈光阳和三狗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树上层层叠叠的木耳倒是有不少,但二埋汰说的不是这个。

仔细一看,就在树干往上大概一丈高的枯杈子分叉处,赫然贴着好几个毛茸茸、乳白色的圆球……

可不就是猴头菇嘛!

大的像小孩攥紧的拳头,小的也有鸭蛋大,挨挨挤挤地长在一块儿。

白生生、毛茸茸,在幽暗的林子里格外显眼。

简直就是专门杵在那儿等着人采摘的宝贝。

“哎呦我的妈!真是猴头!发财了发财了!”三狗子眼珠子瞬间瞪得比猴头还亮,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玩意儿炖小鸡……啧,梦里那口鲜味儿,馋死我了!”

二埋汰也顾不上后腰那点酸麻了,像个见到骨头的饿狗,眼睛放光地就朝那老柞木冲了过去。

树有点粗,主干滑溜溜的,没几个好下脚的地方。

他双臂抱住树干,粗腿拼命往上蹭。

像只笨拙的熊瞎子,吭哧吭哧努力了老半天,离那簇猴头还差着老大一截,急得他直喘粗气。

“二埋汰,慢点儿,踩稳了!”三狗子在

“慢个屁!好东西不等人!瞧好了!”二埋汰憋足一口气,脚底板猛地在树干上一个不太明显的疙瘩那儿一蹬,人往上蹿了一小步,手终于勉强够到了最低处一个偏小的猴头菇边缘!

他那张大嘴刚咧开一半,得意劲儿还没爬到眉梢,脚下的劲儿一松……

那个他借力的树疙瘩,被雨水泡得酥松了。

“咔吧”一声轻响,一小块朽木应声而落。

二埋汰只觉得支撑身体的力量瞬间消失,整个人像个被抽了绳儿的麻袋,四肢挥舞着,带着一声短促而惊慌的“哎哟……!”

直挺挺地从近丈高的地方砸了下来。

噗通!

人正正摔在一小块还算软乎的泥地上,溅起一圈混合着碎草叶和湿泥的“花”。

这一下屁股墩儿摔得瓷实,痛得他龇牙咧嘴,瞬间成了泥猴儿。

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只剩下眼冒金星。

这动静实在太大,简直像在林子里敲了面破锣。

几乎是同时。

“扑棱棱!扑棱棱!”

一连串急促又慌乱的振翅声就在他们旁边的灌木丛里猛然炸开!

几只棕黄色带着华丽黑色横纹和翎羽的长尾巴野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摔惊得魂飞魄散。

像离弦的箭一样从矮树丛里冲天而起,带起的枯叶烂草飘了一头一脸。

它们根本顾不上看路,慌不择路地朝着林子略稀疏的方向拼命飞窜而去。

“鸡!野鸡!”陈光阳反应极快,低喝一声,手已经下意识摸向了背上那支半自动步枪的枪带。

地上还捂着老腰哎哟的二埋汰,一听“野鸡”俩字。

屁股上的疼瞬间忘了,眼睛里腾地又燃起两团火。

他那馋虫瞬间占据高地!之前那摔下来的狼狈样儿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脑子里只剩下“小鸡炖猴头”这五个大字在咣咣撞钟。

他猛地抬头,正好看到一只大公野鸡拖着长长的艳丽尾羽,刚掠过前方一道小坡,正奋力向前面那道陡坡的下方滑翔俯冲而去。

“光阳哥!枪!把枪给俺!”二埋汰嗷唠一嗓子,那声音急得快劈叉了。

人几乎是带着一股风从地上弹起来,不顾屁股钻心的疼,手脚并用地扑到陈光阳身边,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朝着陈光阳肩后那支半自动枪抓了过去。

那架势,活像晚半秒那鸡就要飞进别人锅里。

陈光阳也被这个活宝给整无语了。

把枪给二埋汰,然后他飞快叮嘱了一句:“压着点肩膀!枪托别磕自个儿下巴!看准了再搂火!”

枪一到手,二埋汰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

他学着陈光阳平时瞄准的样子,急切地把半自动往肩窝里顶。

可他那姿势,别扭得像是第一次摸锄头的城里人,身子歪斜,膝盖还微微打着晃,屁股的疼加上激动,让他根本站不稳。

他费劲儿地瞪着离他足有四五十步远、已经快要掠过陡坡边缘俯冲下去的那只公野鸡。

枪口随着急促的呼吸抖个不停。

“跑……跑你奶奶!”二埋汰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嘶吼,几乎是闭着眼,手指凭着本能狠狠地扣了下去!

砰……!

清脆震耳的枪声在幽静的山林里炸开,惊起无数躲在枝头的鸟雀。

子弹带着灼热的啸音,擦着一只野鸡炸起的尾羽飞了过去。

噗嗤一声,狠狠钻进了野鸡前方三四步远的一截半人高的腐朽老树桩里。

木屑飞溅,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黑色小孔。

那只被掠过去的大公野鸡,连根毛都没掉,反倒受了更大的惊吓,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更加亡命地朝着陡坡下方俯冲。

快得像道棕色的闪电。

其他几只也玩命扑腾,紧随其后,瞬间消失在坡下葱茏的草木线后面。

“妈了个巴子!煮熟的鸭子……呸!到嘴的肥鸡飞了!”二埋汰一看没打中,眼珠子都急红了,把枪往地上一杵,跳着脚开骂,比刚才摔了屁股墩儿还气急败坏。

“追!抓住它!老子今天非得吃了它!”

根本不用他吆喝,陈光阳和三狗子都动了。

煮熟的鸭子真飞了,谁甘心啊?

三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朝那陡坡冲了下去。

坡比上头看着还陡,灌木和荒草又高又密,枝杈横生。

陈光阳动作最快也最稳,猫着腰,像山豹子一样迅捷地避开绊脚的藤蔓和突出的尖石,在灌木缝隙间闪转腾挪往下蹿。

二埋汰紧随其后,那真是红了眼,脑子里只剩下奔跑的鸡影,他一手还攥着陈光阳那支半自动。

枪管子时不时“梆”一声撞在他自己大腿或者旁边的树干上,他也不管不顾。

另一只手胡乱地扒拉着挡路的枝条,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给自己鼓劲:“小畜生!我看你往哪跑!站住!给老子站住!”

三狗子落在最后面,这小子动作不如那两个快,但胜在皮实耐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