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陈光阳起飞!(1 / 2)

听着秦副市长这声音。

陈光阳就知道稳了。

但,说话是一门艺术,他总不能直接说自己现在就知道他儿子在哪儿呢吧?

看了一眼秦副市,陈光阳思索一瞬,开口说道:“我作为县里面的顾问,虽然秦副市这事儿没有说出来,但也看过卷宗。”

这几句话是说明,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秦副市点了点头,目光炯炯有神锁定陈光阳。

陈光阳继续开口:“从刑侦的方向思考,当年你儿子在东风县遗失,虽然有三个小时的机会转移,但在我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秦正眯起眼睛:“说说原因。”

“因为你儿子丢那天正好下雪,传言那一天火车不通车,如果我是个人贩子,我肯定不会冒险离开!”

“而三个小时后,您已经通知了公安部门,所有火车都已经封锁住了。”

秦正眯起眼睛,脑袋里面全都是陈光阳给他的新思路。

“您继续说。”他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带上了敬语。

赵卫东和一旁的夏红军也眼带异色。

陈光阳继续开口说道:“孩子并没有多大,而且卷宗上面说您后来又组织过两次大摸查,所以在东风县没有找到,所以就认为孩子已经被送到了关里,对吧。”

秦正点了点头:“没错。”

“所以我推测,你儿子并没有被送走,很有可能就在这东风县的某个林场之中。”

“因为你儿子丢失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大雪天,火车十多天没有通行,而你这边公安全力搜索,那人贩子不会冒险,所以会将你儿子就手处理掉。”

“那你的意思是?”秦正已经站了起来了。

“秦市长如果信我,可以重点调查一下当年东风县偏远的三个林场,主管公安部门的家属,最近有没有上户口。”

陈光阳自然不能说,这一切都是上一辈子看报纸上面知道的。

只能硬说是自己推理得来。

虽然有些漏洞,但也让秦市长茅塞顿开,一下子有了希望。

他立刻扭过头,看向了郑国栋。

郑国栋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老秦,我现在就去让人查,你别着急!”

陈光阳笑了笑,他已经将范围缩到最小了。

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后,郑国栋就迈步走了过来:“东星林场原公安局局长田二龙的大舅子家里面,上两个月新上了一个户口,男孩……年纪也和老秦你家那个一样。”

秦正腾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老郑,现在派人过去!”

郑国栋开口说道:“老秦,我已经安排信得过的人过去了,最多一个小时,孩子就能过来,到时候是不是!你一看不就知道了!”

秦正没有说话,但颤抖的手直接端起来了酒杯,对着陈光阳就敬了一下。

包间里的空气凝固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烈氛围。

“好!好小子!”赵卫东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杯嗡嗡作响,看向陈光阳的目光灼灼发亮,“神了!真让你说中了!光阳,你这不是顾问,你是咱们东风县的福星啊!”

郑国栋更是一把握住陈光阳的手,用力摇晃。

声音带着激动过后的微哑:“光阳!你这双眼睛,是照妖镜啊!老秦这块心病,今天算是让你给彻底剜出来了!我的那事儿也是一样!大恩不言谢,以后……”

他后面的话被更汹涌的赞誉淹没了。

桌上的领导们,此刻再看陈光阳带来的那几瓶古朴药酒,眼神截然不同了。

方才更多的是猎奇和给夏红军面子,现在,它们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神奇的光晕。

“刚才光顾着激动了!”主管农林水利的孙书记率先端起面前那小半杯琥珀色的“百岁还阳酒”,凑到鼻尖深深一嗅。

之前没太在意的浓郁药香夹杂着陈年酒气,此刻只觉得醇厚无比,带着一股子踏实劲儿。

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那温润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仿佛连刚刚那番跌宕的心绪都熨帖了。“嚯……这味道!之前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品出真滋味!光阳同志,这酒……绝了!喝着就让人觉得舒坦,有劲儿!”

“可不是嘛!”工业口的刘副主任赶紧附和,他面前放的是深红色的“龙骨追风”,也忍不住学着样子尝了尝,咂摸了两下嘴。

“这‘龙骨追风’是治老寒腿的吧?我丈人常年腿疼,回头一定得想法儿弄几瓶孝敬他老人家!光阳啊,你这不光是破案厉害,造福百姓的本事更是实打实的!”

夏红军此刻脸上笑容更盛,他本就是饭局上力挺陈光阳的。

如今陈光阳再次展现惊人能量,让他脸上格外有光。

他也重新端详起药酒,对众人道:“各位领导,早就跟你们说过,光阳同志做事极其靠谱。

这药酒,用的是祖传秘法,山里几十年上百年的老药材,加上程老先生那样真正有本事的老药工把关炮制,能没效果吗?那帮老首长们抢成什么样儿,你们是没看见!”

领导们的话题,自然从案子,过渡到了药酒,又延伸开来。

陈光阳被推到了风暴中心,成了绝对的主角。

他并未因此得意忘形,脸上依旧是那种沉稳中带着点农民式直率,又不乏智慧的笑容。

他抓住机会,适时地介绍起几种药酒的区别,从药材的选用、炮制的火候、针对的体质,到饮用后的感受,侃侃而谈。

语言朴实无华,没有华丽辞藻,但句句都透着实干的经验和对中医的理解,清晰有力。

“领导们过奖了。其实啊,这道理说穿了就一句话:用药如用兵,炮制是灵魂。”

陈光阳指着自己的“龙骨追风”,“你看这酒色深红发乌,那是骨碎补、血竭和沉年老药酒共同熬炼出的精华。它不止治腿疼,关键是温通经络,把积年的寒气湿气逼出去,气血活了,筋骨自然就舒服了。

这跟咱干工作是不是一个理儿?找到病根儿,疏通关键,效果自然就出来了。”

这番深入浅出的比喻,将深奥的中医道理与实际工作联系起来,瞬间赢得了领导们心领神会的笑声和频频点头。

“说到‘百岁还阳’,更注重的是五脏六腑的整体调和。

咱们国家讲五行相生,中医也讲这个理儿。它用温和滋养的药材为主,配伍君臣佐使,徐徐图之,润物无声,专为调养根基。

老人家喝这个,精神头足了,胃口好了,比吃多少补品都实在。”他看向刚才夸赞的孙书记,“孙书记您感觉到的‘踏实’,就是它在归元固本。”

他又话锋一转,带着点调侃又不失真诚:“至于那传说中的‘十鞭酒’嘛……那是给年轻人准备的‘火药桶’,劲头太冲。

咱们这桌上都是运筹帷幄、操心一方百姓疾苦的领导,喝它不合适。

真有需要,那也得等把靠山屯彻底建成小康村,大家彻底放松了,再尝个新鲜,哈哈!”

这一番坦诚又风趣的自嘲,引得满桌领导哈哈大笑,气氛轻松融洽到了极点。

就在众人沉浸在陈光阳的谈吐和对药酒的浓厚兴趣中,杯盏交错,气氛热烈时,时间悄然而逝。

包厢门再次被轻轻叩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郑国栋最快反应过来,眼神锐利地看向门口。陈光阳端起茶杯,面色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笃定的光芒。

门开了。

这次是李卫国亲自站在门口,在他身后,一个穿着洗得发白但干净的旧棉袄、大概八九岁、脸蛋冻得有些皴裂、神情怯生生的小男孩,被一个面容精干的中年公安小心地牵着。

男孩的一只耳朵后面,一道细长的伤疤赫然在目。

“秦市长……”李卫国的声音有些异样,侧身让开,“孩子……我们接来了。”

刚才还觥筹交错、笑语喧哗的包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赵副市长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孙书记准备夹菜的筷子僵在盘子上方。

刘副主任半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夏红军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郑国栋“腾”地站了起来!

而秦副市长……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雷电劈中,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手里的酒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红色的酒液无声地浸润开,如同多年前淌落的血泪,终于找到了归处。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孩,眼中所有的精明、算计、架子都碎裂开,只剩下一种近乎失魂的茫然和一种火山爆发般即将喷涌的、混杂着巨大希冀与极度恐惧的……战栗!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