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陈光阳起飞!(2 / 2)

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男孩耳后那道伤口……

道伤疤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瞬间引燃了压抑这么多年的绝望与思念!

“……毛…小毛……”

一个干涩、沙哑,几乎不似人声的称呼,艰难地从秦副市长颤抖的唇缝里挤了出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向前扑去,仿佛想要抓住这不可思议的奇迹,“是我的…孩子?”

小男孩显然被这阵势吓到了,下意识地往中年公安身后躲了躲。

怯怯地看着眼前这个情绪完全失控的陌生男人。

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猛地惊醒过来……陈光阳!

两个小时前看似轻描淡写的那句“一个小时后孩子就能带到”和“两小时就能见面”!

不是预测,不是推断,是铁铮铮的预言成真!

唰!

所有目光,瞬间如同探照灯般,无比集中、无比锐利、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与敬畏,再次投向了酒桌中心……

那个始终面带平静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年轻人,陈光阳!

此时此刻,药酒的醇香尚未散去,但所有人的认知都被彻底刷新。

谈吐不凡、解决难题是一回事。

但能在短短时间内,将一件尘封好多年、牵动各方神经的旧案铁板钉钉地“找”到。

将一个被认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的孩子毫发无伤地、精准地带回到生父面前……

这已经不是“看重”可以形容的。

这是一种近乎于“神”的通透,一种深不可测的能量!

李卫国也在一旁直愣神。

到这个时候,他已经百分之百相信了,这陈光阳身上,肯定有点说法!

要不然不能这么神!

秦正的目光粘在孩子的脸和耳后疤痕上,反复确认。

终于,最后一丝疑虑被彻底粉碎。

巨大的狂喜和排山倒海的酸楚瞬间将他淹没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竟当着所有领导的面直挺挺跪了下去。

堂堂副市长,此刻完全忘了身份仪态,像一个迷途多年终于找到归途的旅人,身体剧烈地抽搐着,额头重重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压抑多年的泪水奔涌而出,砸在瓷砖上,洇开一片更深的水渍。

呜咽声从他喉咙深处滚出,先是低沉的闷响,继而变成嚎啕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的儿啊!爸爸…爸爸对不住你啊!我找得你好苦…好苦啊!”

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锥心刺骨的痛苦,让整个包间的空气都凝滞了。

所有人都被这情感风暴所震撼。

郑国栋、夏红军等人无不动容,眼眶微红。

赵副市长叹息着微微点头。

角落里的服务员更是看得呆了,手里端着的茶壶差点脱手,被旁边的赵副市长秘书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稳住。

足足过了有半分多钟,包间里只剩下秦正痛彻心扉的哭声。

陈光阳站在稍远处,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理解和淡淡的唏嘘。

他深知眼前这个男人此刻灵魂受到的冲击是何等巨大,这份迟到的重逢,足以摧毁和重塑一个人。

还是郑国栋最先反应过来。他清了清喉咙,压下鼻尖的酸意,走过去,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秦正剧烈起伏的脊背:“老秦,老秦!孩子找回来了,这是天大的喜事!

大喜事啊!站起来,让孩子认认你这个爸爸!快起来!”语气虽带着劝慰,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夏红军也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秦正的一边臂膀:“秦市长,起来吧,别吓着孩子。”

秦正被两人搀扶着,身体还有些发软,像卸去了千斤重担后的虚脱。

他抬起涕泪纵横的脸,目光穿过朦胧的水汽,终于再次聚焦在陈光阳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任何副市长该有的矜持或威仪,只有最纯粹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

他挣脱开郑国栋和夏红军的搀扶,摇摇晃晃地站定,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

他上前一步,猛地向陈光阳伸出双手,不是握手,而是要拥抱的姿态,动作幅度大得让陈光阳下意识稍稍退了一小步。

陈光阳没有避开这热烈的靠近。

秦正布满汗水泪水的手紧紧抓住了陈光阳的胳膊,力道之大,指尖几乎要嵌进陈光阳的皮肉里。

他的身体还在难以抑制地颤抖,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几乎是吼出来的:

“陈顾问!不…陈老弟!恩人!你就是我秦家的大恩人!天大的恩情啊!”

他用力摇晃着陈光阳的手臂,每一个字都像从心窝里掏出来,滚烫无比,“我秦正…我秦正这辈子欠你一条命!不,两条!我们全家…我们全家都欠你的!日后…日后只要在东风市地界上,不,就是在天涯海角,只要老弟你一句话,我秦正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他话音未落,又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松开一只手,在身上急切地摸索起来。

先是掏口袋,手抖得厉害,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和钥匙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最后,他从西服内袋深处摸出一个厚厚的皮夹子,完全不顾场合,直接就把里面厚厚一沓钱和一叠票证……布票、粮票,估计连内部特供烟票都有。

一股脑儿地往陈光阳手里塞:“拿着!老弟…你先拿着!我知道…我知道这点东西啥也不是!根本抵不上这恩情的万分之一!

你先拿着!我回头…回头再重重谢你!房子…工作…你孩子上学…统统包在我身上!你要啥?你说!你只管说!”

秦正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行为更是失态。

旁边几个领导看着想劝又不好劝得太急切,毕竟刚刚才经历了那震撼人心的一幕。

郑国栋连忙给陈光阳使了个眼色。

陈光阳看着塞到自己面前那厚厚一摞带着秦正体温和泪渍的财物,笑了笑。

“秦市长,言重了。孩子能找到,就是最好的结果,这是您的机缘,也是孩子的造化。

我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一点分析。这些东西,您收好。”

他看了一眼还在李卫国身后偷看的孩子,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孩子刚找回来,您和夫人…需要时间好好聚聚。我做的这点事,不值一提。”

他越是推辞得淡然,秦正眼中的感激和敬畏就越加深重。

旁边的郑国栋适时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般地插了句话,眼神带着深邃的赞许看向陈光阳:“老秦,光阳说的对,你们一家团聚要紧。感激的话啊,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现在嘛,咱们刚才还在谈他那个药酒呢?你看,这药酒的功效,我看也是名不虚传,光阳的本事,更是深不可测啊…”

这话既是安抚秦正过于激动的情绪,也是巧妙地再次将焦点引回陈光阳身上,更是给满屋子的领导一个强烈的暗示!

此子非凡!

秦正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江倒海的内心,攥钱的手慢慢握紧收回。

他看向陈光阳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之前的猜疑、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深深的后怕和彻骨的感激。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好,好…陈老弟,大恩不言谢。这份情,老秦我记在心里了!药酒…对,药酒!郑书记说的对!老弟你这药酒是好东西。

效果我刚才也亲眼看到了,回头我亲自给市里各个接待点、疗养院打招呼,优先采购靠山屯的药酒!你放心,只要货真价实,渠道销路包在我身上!”

这话掷地有声,已然是将陈光阳视作了救命恩人,更准备动用手中的实权全力回报了。

包间里的气氛,在经历了极度的震撼与温情后,又微妙地转向了某种新的、充满机遇的格局。

领导们看向陈光阳的目光,除了赞赏,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思和结交之意。

大家都明白。

今天这一手!

算是给所有领导全都整卑服(卑服的:东北话就是卑服的意思)的了!

陈光阳起飞之日!

可以说是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