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渊枪不过是玄雨偶然从一处山洞中所得,因其煞气过重本难以驾驭,奈何灵刚苦苦哀求,才赐予他使用。面见老祖之后,老祖曾两次拿过临渊枪,难道老祖早就知道其中隐秘?
“灵刚,你把临渊枪拿出来我看看~!”
“是师父~!”
灵刚踏前一步,他心念微动,那柄通体黝黑、枪身缠绕着暗红色纹路、散发着幽幽寒芒与一丝不易察觉吞噬之力的临渊枪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双手托起长枪,沉声禀告道:“师父,弟子正欲禀明此事。经过此次出日仙国之行的连番恶战,尤其是诛杀太虚教徒临渊枪吞噬掉太虚神教之人元婴后,弟子发现这临渊枪……似乎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描述那匪夷所思的现象,“它……它竟能将吸收败于枪下之敌溃散的元婴之力,并且能将一部分精纯后的力量反哺给弟子,助长弟子修为!”
“啊?!这……”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不仅林玄静和灵轩面露极度震惊,连刚刚还一同作战的灵瑶和灵虎都骇然失色,目光齐刷刷地盯在那柄看似古朴、实则已变得诡异莫测的长枪之上。
能够自主吸收并转化元婴之力反哺其主?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神通!这等能力,已超乎寻常法宝范畴,近乎魔道异宝,却又带着一种逆天的诱惑力!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几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林玄静目光锐利如剑,紧紧盯着临渊枪上那些仿佛活过来的暗红纹路,心中瞬间翻腾起无数念头。他终于明白,为何太虚神教会对一柄看似不起眼的长枪如此疯狂追逐!
“原来如此……竟是这般……”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此枪竟蕴藏着如此诡异霸道的威能……匪夷所思,当真匪夷所思!难怪太虚神教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夺此物!”
林玄静抬起眼,目光扫过灵刚:“从今日起,灵刚,你务必谨慎使用此枪!”
“师父放心,枪在人在!”
......
此时的香溢峰上,灵膳的余香尚未完全散去,混杂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气与远处飘来的淡淡茶烟,氤氲出一种宁静而微妙的氛围。
中州之人。三三两两,或凭栏远眺,或漫步于蜿蜒的石径,欣赏着道剑宗闻名遐迩的云海夕照。表面的闲适之下,却潜流暗涌,尤其是并肩而行的那两位——李天南与苍少司。
苍少司一身锦袍在渐斜的日光下流转变幻,映出暗绣的云纹。
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远处演武坪上几名正在切磋剑技的道剑宗外门弟子,他们的剑招还算纯熟,灵力运转却略显青涩,在他这等修为眼中,破绽犹如白纸墨点,清晰可见。
他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终于打破了两人间维持了片刻的沉默,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李道友。此番景象,看久了,倒真让人生出几分感慨。你我远道而来,这赔罪宴也吃了,灵膳也品了,这道剑宗的待客之道,确是无可指摘,精致周到......”
他话锋悄然一转,如同轻柔的丝绸下突然探出的冷刃:“可这堂堂道剑宗,万年传承,除了那位深居简出的宗主林玄静,以及他座下那几位还算亮眼的真传,灵瑶、灵刚、灵虎……再往下看,啧啧,竟似乎找不出几个真正能撑起门面的人物了。”
“山门是气派恢弘,云海是波澜壮阔,灵膳是精巧细腻,这些门面功夫,道剑宗确实做到了极致。可天玄界,终究讲的是实力,是拳头。道剑宗的宗主只是神通真人,几位弟子勉强撑撑场面,余下的……”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外门弟子,这一次,眼神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极淡的轻蔑,声音也压得更低,仿佛怕惊扰了这山间的宁静,却又字字诛心。
“怕是连你我门下精心调教的核心弟子,一个手指头都胜不过。万年大宗的底蕴,难道就只剩这些了吗?”
李天南身形微顿,闻言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他同样望着远处,主峰在翻腾的云海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古老而深沉的气息。
他沉声道:“苍道友,慎言。此地毕竟是道剑宗。更何况,莫要小觑了那几位真传。就那灵瑶、灵刚、灵虎三人修为精湛,手段玄奇,绝非易与之辈。坦白说,现在若是真个动手,单对单,恐怕你我都会直接被瞬杀...”
他这话说得客观,带着提醒,也有一丝对苍少司狂言的警告。
“哦?”
苍少司眉梢一挑,那股疯狂的意味更浓了,他侧过头,看向李天南,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李道友是觉得,凭林宗主和这区区几位真传弟子,就足以护住道剑宗这偌大的家业,在这风云变幻的天玄界高枕无忧了?”
“他道剑宗的符箓用了可就没了...”
就这一段卧薪尝胆的时间,让他就明白道剑宗的强,强在符箓整个宗门护宗大阵,就只是一个云雾阵法,要是来一位两位化神修士道剑宗必灭。
他踏近半步,山风将他额前几缕发丝吹动,声音几乎压成了气音,只有李天南能清晰听见:“别忘了眼下是什么时局。中州那边风波骤起,灵石矿一块肥肉掉下来,饿狼环伺,哪一方不是摩拳擦掌,红了眼睛?”
“此事早已惊动了各方势力,水下不知多少暗流在涌动。他道剑宗凭什么就能独善其身,甚至还想要自治之权,继续偏安于此,享受这云卷云舒?”
“陆青阳这青玄仙盟之主,可不是这么好甩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