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笑道:“那是自然。”
“嘿——你小子!”赵大夫又来劲头儿,两步凑到床前,瞟了一眼盛蓝,又看了看祁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盛蓝说道:“你倒是挺信任他的,不怕他说出去?你可要知道——怀璧其罪!”
盛蓝奇怪地看了一眼故意拱火的赵大夫,哼了一声,“他可是我的夫君!”
“那又怎么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再说,你能确定他以后不会背叛你吗?”
“呵,我连你都不怕,难道还怕他?”
盛蓝抓起祁安的手臂,一针麻醉扎了上去。不过几秒钟,祁安的意识就开始涣散。在晕过去之前,他听到了盛蓝的一句话,不甚清晰。
“我要是想杀他,还不容易?”
杀人?这话这么容易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的确让赵大夫震惊,可是从她的眼神中,赵大夫看出来她并非玩笑。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赵四的伤势,伤处断口平整,就像被利器割断,且那人必定是动作一气呵成,毫不迟疑。他又想到在山上遇见她时,她的身手,她身上的秘密……
“说得也是。”赵大夫讪讪道,不过随后他又坚决地晃了晃脑袋,“我可不会啊,我不会背叛师门的!”
盛蓝睨他一眼,甚是无语。
“不过,那刚刚用在他身上的是什么东西?他怎么晕的这么快?“
把祁安放倒在床上,盛蓝拿出准备好的银针。“麻醉剂!你也可以说是麻沸散。哦,我忘了,你知道麻沸散吗?“
赵大夫摇摇头。
“就是一种可以让病人昏睡的药。在这个过程中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盛蓝越说越神秘,赵大夫倒是睁大了眼睛。
“这么神奇?不过这和蒙汗药有什么区别?”
“区别不算大,不过这种药物止疼效果有奇效,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如果我没记错,你口中的蒙汗药只能暂时让人失去意识,如果想让一个人长时间陷入沉睡,就要加大药量,但是这样做很容易让人一睡不醒,即使醒来也会对大脑产生影响,比如——忘记某些记忆,或者头疼不止。“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治病时一直不敢给病人用的原因。曾经有人大胆地为病人用药,那人后来醒了,但是却成了傻子,什么都不记得。自此,再也没人敢私自使用它给人治病了。”
赵大夫很激动,如果真的能够用这种药,就可以很大程度减少病人的痛苦。
“我给你的书看完了吗?那书里有制作麻沸散的药方,自己去找。”
接下来的几针都靠近祁安的眉眼周围,要慎之又慎,盛蓝不得不集中精神,不能出任何意外。
赵大夫被怼了回来也不生气,他捂住嘴站在窗边安安静静地看着盛蓝施针。直到她把床上的人扎成了刺猬一般,才松了一口气。一共四十九针,费了她大半力气。如果不是她的异能同时提升了自己的精神力,一个走神就很有可能让祁安再也醒不过来。之前一切的承诺与淡然不过是想让祁安放心,这样把握大一些,实际上,她也是第一次用银针救人。
凤清,保佑我吧。
“这就行了?“
赵大夫背着手伸着脖子向床上的人看去,祁安依然呼吸平稳,非常安然,看来这麻药的效果很好。
“只是刚开始!“
针灸也不是法术,没那么立竿见影。盛蓝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又去水盆边洗了洗手,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
“你的技艺让我很震惊。大昭再也找不出如此厉害的针灸手法了。“
“熟能生巧而已。你也可以。”
“我老头子已经是天命之年,没几年活头了。”
“那又如何?天道酬勤,别这么早放弃!年龄只不过是逃避的借口。如果你不行,你可以试着收徒,能够把自己的医术传承下去,也会世世代代造福人类。”
“收徒?呵呵“
赵大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并没有回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像赵大夫这样独来独往的医者本来就很特殊,她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想法,大概赵大夫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开始有了变化。祁安的眼角开始流出红色的血泪,画面诡异而又令人欣喜。
盛蓝不顾赵大夫张大了的嘴,赶忙取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祁安擦拭。
“丫头,这血有一股奇特的味道。”
赵大夫常年与草药为伍,对各种味道都很敏感,这血液掺着一股特别的味道。
盛蓝并没有感觉,末世丧尸的味道比这难闻多了,她都自动忽略。只是赵大夫如此说,那必定有特殊的东西,大概就是祁安所中的毒的味道。
她取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将他眼角流出的液体收集了一部分,放入空间。赵大夫在一旁看着她的操作,眨了眨眼。
这丫头的秘密怕是不止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