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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鬼医金花祭(1 / 2)

鬼医金花祭

第一章 阴风寨诡事 金花索命魂

残阳如血,浸红了阴风山脉的层峦叠嶂。蜿蜒的山道上,三道身影正缓步前行。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道士,身披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道袍,边角处打着细密的补丁,腰间悬着一面青铜八卦镜,随着脚步轻晃,发出细碎的嗡鸣。他面容清癯,颧骨微凸,眼角一道三寸长的刀疤,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红痕,正是游方道士李承道。

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女子一身玄色劲装,腰束玉带,背负一柄狭长匕首,眉眼锐利如鹰隼,步履轻盈矫健,正是大徒弟林婉儿。她那张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盯着前方的山路,右手始终按在匕首柄上,指节微微泛白。旁边的少年身着青布短褂,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药篓,身形略显单薄,面容清秀,眼神却沉稳得不像十九岁的年纪,是二徒弟赵阳。他时不时掀开药篓的盖子,检查里面的草药,指尖捻着几片甘草,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师父,前面就是阴风寨了。”林婉儿忽然停下脚步,声音清冷,“这山里的瘴气越来越重,连鸟雀的叫声都听不见了。”

李承道抬手拂过额前的乱发,目光投向山道尽头的村寨。那寨子依山而建,黑瓦土墙,错落有致,却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连炊烟都没有一缕。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探入鼻下,银针针尖瞬间泛起一丝淡紫色。

“是洋金花的毒瘴。”李承道声音沉郁,“比我预想的还要烈。”

赵阳凑上前,闻了闻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辛香,眉头紧锁:“洋金花性温有毒,能致幻惑心,可这瘴气的浓度,足以让整个寨子的人都陷入癫狂。”

三人正说着,就听见寨口传来一阵哭嚎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他们快步赶去,只见寨门口围了一群村民,个个面色蜡黄,眼神空洞,穿着破烂的衣衫,手里拿着锄头扁担,却没一个人敢靠近那具摆在地上的尸体。

尸体是个中年汉子,仰面朝天躺在青石板上,双目圆睁,瞳孔散大如铜钱,嘴唇乌青,七窍里隐隐渗出黑红色的血渍。最骇人的是,他的口鼻处,还残留着几片淡棕黄色的花瓣,花瓣呈喇叭状,边缘微微蜷曲——正是洋金花。

“又死一个……”

“是金花鬼索命啊……”

“月圆之夜,逃不掉的……”

村民们窃窃私语,声音里满是恐惧,有人甚至开始磕头跪拜,嘴里念念有词。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从人群里走出来。他面色阴沉,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李承道三人,正是阴风寨的老寨主。“你们是什么人?”老寨主的声音沙哑,“阴风寨不欢迎外人,快走!”

“老人家,我们是游方的医者,听闻贵寨闹疫病,特来相助。”李承道拱手作揖,语气平和。

“疫病?”老寨主突然拔高了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胡说!这是金花鬼作祟!是你们这些外人,把脏东西带进来了!”他说着,就冲周围的村民喊,“把他们赶出去!别让金花鬼盯上咱们!”

村民们顿时躁动起来,拿着锄头扁担就要上前。林婉儿眼神一凛,反手抽出匕首,寒光一闪,逼退了最前面的几个人。赵阳则护在李承道身前,从药篓里掏出一把艾草,点燃后扔在地上,艾烟袅袅升起,空气中的辛香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老寨主,何必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如此无礼?”

人群分开一条道,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缓步走来。他六十岁上下,面色蜡黄如纸,眼神阴鸷,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黑袍上绣满了五颜六色的毒虫图案,让人看着就浑身发毛。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玉瓶,瓶塞一开,一股浓郁的洋金花香气飘了出来。

“在下华鹤年,是这阴风寨的坐堂大夫。”黑袍老者微微拱手,目光在李承道腰间的八卦镜上扫过,“三位既然是医者,想必对这‘金花鬼’的病症,也有几分兴趣吧?不如先进寨歇歇脚,也好让老朽尽尽地主之谊。”

李承道看着华鹤年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他察觉到,这老者身上的洋金花香气里,还混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就叨扰了。”李承道不动声色,拱手回应。

老寨主还想阻拦,却被华鹤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华鹤年领着三人往寨子里走,穿过几条狭窄的巷道,最后停在一栋孤零零的木屋前。木屋破旧不堪,门窗上的漆皮剥落殆尽,屋檐下挂着几串干瘪的洋金花,在风里晃悠,像是一个个吊死的人。

“这是寨子里的老宅子,清净。”华鹤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微黄的牙齿,“三位就住在这里吧。若是晚上听见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门——金花鬼,最喜欢夜里出来游荡。”

说罢,他转身就走,黑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阴风。

林婉儿看着木屋的大门,眉头皱成了川字:“师父,这老东西肯定没安好心。”

“他安不安好心,不重要。”李承道推开木门,一股霉味混着洋金花的香气扑面而来,“重要的是,这里面,藏着我们要找的答案。”

赵阳走进屋,点亮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火光摇曳中,他忽然看见墙角的泥土里,插着几根干枯的根须,根须的形状,分明就是洋金花的根。他蹲下身,用手指拨开泥土,赫然发现泥土里,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血字——

活人祭,金花盛。

夜色渐浓,阴风呼啸。木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歌声,凄婉哀怨,断断续续。林婉儿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破旧的窗纸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捧着一束盛开的洋金花,在巷子里缓缓飘过。她的脸白得像纸,双眼空洞无神,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林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匕首的手,瞬间攥得死紧。

而她没有看见,那白衣女子的身后,一道黑袍身影正悄然伫立,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鬼医金花祭

第二章 毒粉藏杀机 疯婆谶语惊

夜色如墨,阴风卷着洋金花的辛香,在木屋四周盘旋不散。

林婉儿盯着窗外那道白衣身影,指尖攥得匕首柄冰凉,指节泛白。她刚要推门追出去,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攥住。李承道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眼神锐利如鹰,朝着窗外微微摇头。

“别追。”李承道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警惕,“那是洋金花的致幻之术,你追出去,只会落入圈套。”

赵阳举着火折子凑过来,火光映亮了墙角的血字,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干涸的血迹,眉头紧锁:“师父,这血字的墨迹还没完全风化,看痕迹,最多是三个月前刻下的。能在这鬼寨里留下血字的,恐怕不是寻常人。”

话音未落,一股淡淡的甜香悄然弥漫开来。这香气混在洋金花的辛味里,极难察觉,却逃不过赵阳的鼻子。他脸色一变,猛地捂住口鼻:“不好!是蜜渍洋金花粉!”

李承道反应极快,反手关上窗棂,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三粒褐色的药丸,塞到两人手中:“含住,别咽下去!这解药能暂时压制毒性。”

林婉儿将药丸含在舌下,一股清苦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那股甜香带来的眩晕感,顿时消散了大半。她看向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米粥——那是华鹤年派人送来的“宵夜”,此刻,粥面上正浮着一层淡淡的黄色粉末。

“这老东西,果然在饭里下了毒!”林婉儿咬牙切齿,抬手就要将粥碗摔碎。

“慢着。”李承道拦住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毒粉的剂量不大,他是想试探我们,不是想直接灭口。既然如此,我们不妨陪他演一场戏。”

李承道说着,故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毒性侵体。赵阳心领神会,立刻扑上去扶住他,声音里带着惊慌:“师父!你怎么样了?”

林婉儿也反应过来,她假装头晕目眩,踉跄着撞到墙上,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这什么鬼东西……竟敢阴我们……”

三人的动静极大,窗外果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片刻后,又悄然远去。

确认那人离开,李承道才松了口气,脸色恢复如常:“好了,戏演完了。华鹤年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了。”

林婉儿捡起匕首,眼神里满是杀意:“这老狐狸,早晚我要一刀割了他的喉咙!”

“冲动是大忌。”李承道淡淡道,“洋金花的毒,防不胜防,我们得先摸清他的底牌。”

第二日天刚亮,三人便分头行动。林婉儿换上一身粗布衣衫,易容成村里的农妇,去打探村民的口风;赵阳则背着药篓,在寨子里四处查看,寻找洋金花的踪迹;李承道则去找老寨主,假意询问“金花鬼”的来历,实则试探他的口风。

赵阳沿着村寨的小路走,越往寨子深处,洋金花的气味越浓。他走到一处破败的柴房外,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哼唱声,声音嘶哑,不成调子。

他推开虚掩的柴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霉味扑面而来。柴房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蜷缩在角落,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衫,手里攥着几朵枯萎的洋金花,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

这就是寨子里的疯婆子。

赵阳放轻脚步,缓缓走过去。疯婆子察觉到有人,猛地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疯狂。她突然扑上来,死死抓住赵阳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鹰爪一样,掐得他生疼。

“金花开,鬼门开……”疯婆子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活人葬,死人来……毒经藏在花心里……三娘是药引……月圆祭活人……”

她翻来覆去,就念叨着这几句话。赵阳心中一动,刚要追问,就听见柴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赵阳暗道一声,想要挣脱,却被疯婆子抓得更紧。

几个手持棍棒的村民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华鹤年的亲信。他们看到赵阳,眼神凶狠:“哪里来的小子,敢来招惹疯婆子!给我打!”

棍棒呼啸着朝赵阳砸来,赵阳侧身躲过,反手从药篓里掏出一把石灰粉撒出去。村民们被石灰粉迷了眼,顿时惨叫连连。

就在这时,疯婆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片东西,塞进赵阳的手里,嘶哑着喊:“快走!他们来了!”

赵阳攥紧那片东西,只觉入手冰凉,形状像是一片花瓣。他来不及细看,趁乱冲出柴房,朝着与村民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刚跑出没多远,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李承道。

“师父!”赵阳喘着粗气,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李承道。

李承道接过那片东西,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然一变。

那是一片黑色的洋金花花瓣,花瓣上泛着诡异的光泽,毒性比寻常的洋金花,不知烈了多少倍。

“毒经藏在花心里,三娘是药引……”赵阳将疯婆子的话复述了一遍,“师父,三娘是谁?这黑色的洋金花,又是什么东西?”

李承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村民正从一栋紧锁的木屋里摔出来,七窍流血,瞳孔散大,死状与之前的死者一模一样。

而那栋木屋的门窗,从里面锁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赵阳看着那具尸体,又看了看手里的黑色洋金花花瓣,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华鹤年的手段,比他们想象的,要狠毒得多。

鬼医金花祭

第三章 密室藏毒谋 三娘反水露玄机

凄厉的惨叫刺破晨雾,阴风寨的石板路上霎时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那具七窍流血的尸体躺在紧锁的木屋前,门窗上的铜锁完好无损,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活脱脱一桩密室凶案。

老寨主拄着拐杖赶来,看到尸体后浑身发抖,嘴里反复念叨着“金花鬼索命,躲不掉的”。华鹤年也踱着步走来,黑袍扫过地上的血迹,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吧,我说过,这是金花鬼作祟。”他声音阴冷,“这屋子从里面锁死,外人根本进不来,除了鬼神,谁还能取人性命?”

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恐惧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李承道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指尖拂过死者口鼻——那里残留着淡淡的蜜香,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洋金花辛味。赵阳则绕着木屋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门槛边,蹲下身用手指抠了抠地板缝隙,指尖沾了一点黏腻的淡黄色痕迹。

“不是鬼神,是毒。”赵阳的声音清亮,瞬间压过了村民的议论声。他举起指尖的痕迹,“大家看,这是蜜渍的洋金花粉。华大夫,你应该很清楚,蜂蜜黏性强,能黏住药粉,夜风一吹,粉末就会顺着地板缝隙飘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