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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钢城谜影:一家三口人间蒸发,为何空房深夜频频亮灯?(2 / 2)

“三种脚印,说明至少有三次进入现场的痕迹。”马永军站起身,眉头紧锁,“血脚印应该是作案时留下的,可能是凶手,也可能是被害人;

另一枚灰尘脚印,是在现场落满灰尘后留下的;水印脚印……咱们这儿去年11月就下过雪,难道凶手在雪天还来过?”

凶器的发现更让案情扑朔迷离。法医鉴定显示,李庆生是被电线勒住颈部窒息死亡,而那根电线,正是他家VCD机上的视频连接线;

李郡主则是被人连捅数刀,心脏破裂导致死亡,凶器应该是一把匕首;李超腹部中了两刀后,又被电线捆绑,最后被数据线勒死。

“同一个现场,两种作案手法,三种作案工具。”马永军对着案情板自言自语,“如果是一个人作案,没必要又用刀又用勒的;如果是多个人,现场又没有打斗痕迹——被害人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袭击的。”

更关键的是,现场的门窗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撬压的痕迹。“凶手要么是敲门进来的,要么是有钥匙。”

马永军说,“李庆生被害时穿着保暖内衣,说明他当时在家休息,能让他毫无防备开门的,肯定是熟人。”

侦查员们围绕李家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却发现这家人几乎没有仇人。

李庆生在钢厂工作了三十年,为人忠厚老实,从没跟人红过脸;李郡主在家操持家务,跟邻居相处得很好;

李超性格憨厚,社交圈只局限于工友和几个同学,连喝酒打牌都很少去。“他们家正准备在县城买房子,给李超办婚事,听说攒了不少钱。”

张艳龙说,“李超还跟我念叨过,说今年年底就结婚,让我当伴郎。”

可在现场,侦查员们翻遍了所有抽屉和柜子,别说现金,就连存折都没找到。

“凶手的目的很可能是谋财。”马永军推断,“李超新买的台式电脑也不见了,这么大的东西,凶手不可能轻易带出小区,他肯定就住在附近。”

排查范围缩小到钢厂家属区的两千多户居民中。侦查员们挨家挨户走访,登记家庭成员的信息,提取指纹样本。

几天后,一个叫杜景珠的居民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他住在12号楼2单元401室,就在李家楼下,而且有多次盗窃前科,还会配钥匙。

“我们第一次找他的时候,他特别紧张,手都在抖。”侦查员回忆道,“问他去年10月23号在哪里,他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一会儿说在朋友家喝酒,一会儿说在家睡觉。”

警方依法对杜景珠的家进行搜查,在他家的大立柜顶上,发现了一沓现金,大概有几千块。

“我们问他钱是哪来的,他说偷的小舅子家的。”侦查员说,“后来我们找他小舅子核实,他小舅子说确实跟杜景珠闹过矛盾,家里也丢过钱,这事儿倒是真的。”

指纹比对结果更让杜景珠的嫌疑降到了最低——银行取款单上的指纹,跟他的完全不符。

“那时候心里挺失落的,以为抓对人了,结果不是。”马永军说,“但我们没放弃,既然凶手取了钱,肯定会留下痕迹;既然他两次返回现场,肯定住得不远。”

转机出现在一周后。一位居民向侦查员反映,小区里的赵龙刚最近有点不对劲。

“他去年下半年欠了好多赌债,把家里的面包车都抵押了,天天被人追着要债。”居民说,“可自从李家失踪后,他突然有钱了,不仅把面包车赎了回来,还经常去赌场,出手特别大方。”

这个线索让马永军眼前一亮。他立即安排侦查员去调查赵龙刚的行踪,发现2006年10月23日下午,赵龙刚没有去上班,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们找他提取指纹的时候,他的反应特别奇怪。”侦查员说,“让他按指纹,他手抬起来又放下,反复好几次,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说话都结巴了。”

指纹比对的结果在三个小时后出来了——银行取款单上的血指纹,跟赵龙刚的指纹完全吻合!“当时我们都激动坏了,赶紧组织人手去抓他。”

马永军说,“赵龙刚看到我们的时候,腿都软了,没等我们问,就开始哭。”

审讯室里,赵龙刚低着头,双手被手铐铐在桌子上。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底布满血丝,说起作案经过时,声音断断续续,还不时用袖子擦眼泪。

“我是去年6月开始赌博的,一开始赢了点钱,后来就输了,越输越想捞回来,结果欠了五万多高利贷。”

赵龙刚说,“他们天天堵在我家门口要债,我没办法,就把面包车抵押了,可还是不够。我老婆跟我吵架,我爸妈也骂我,我那时候就想,怎么才能弄到钱。”

偶然一次,赵龙刚在小区里听到李庆生跟邻居聊天,说要给儿子在县城买房子,准备了十几万存款。

“我当时就起了歹心,觉得李家好欺负,又是老职工,家里肯定有钱。”赵龙刚的声音越来越小。

“10月23号上午,我假装去李家串门,看到只有李庆生一个人在家,就趁他不注意,从他家VCD上拽下电线,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

勒死李庆生后,赵龙刚把尸体裹在被子里,藏在厨房。他刚想找钱,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李郡主买菜回来了。

“她看到我,吓了一跳,刚想喊,我就从兜里掏出匕首,朝她身上捅了好几刀。”赵龙刚捂着脸,肩膀不停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她喊人……”

当天下午,李超下班回家,刚进门就被赵龙刚用匕首抵住了喉咙。“我问他存折和身份证在哪里,他一开始不肯说,我就朝他肚子捅了两刀。”

赵龙刚说,“他疼得受不了,就告诉我存折在衣柜的抽屉里,还有三张身份证。我拿到存折和身份证后,就用数据线勒死了他。”

拿到存折后,赵龙刚立即去银行取走了元,还了赌债,赎了面包车。可没过多久,他又把钱输光了。

“我想李家已经没人了,就又回去了两次,偷走了他们家的手机和电脑,想卖点钱继续赌。”

赵龙刚说,“第一次去的时候,我开了灯,结果听见有人敲门,就赶紧把灯关了;

第二次去的时候,外面下雪了,鞋底沾了雪,可能留下了脚印。”

“我现在特别后悔,我毁了李家,也毁了自己的家。”赵龙刚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我老婆跟我离婚了,我爸妈也不认我了,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2007年9月,涞源县人民法院对赵龙刚故意杀人、抢劫一案进行审理。法庭上,赵龙刚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最终,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和抢劫罪,判处赵龙刚死刑。

钢城的风依旧吹着,12号楼2单元501室的窗户再也没有亮过灯。居民们路过时,总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偶尔提起李家三口,还会忍不住叹气。

张艳龙每次想起李超,都会拿出俩人一起拍的合影,照片上的李超笑着,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而这份期待,永远停在了2006年10月23日那个晴朗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