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世枢有些好奇问道。
“公爷打算如何发难啊。”
贾琅淡然一笑,而后将自己的计划简单和窦世枢说了一下。
窦世枢听后犹豫一下后说道。
“这,这能行吗?”
“骨肉相残,不现实吧。”
贾琅微微一笑后说道。
“伯父拭目以待便是。”
两人协商一致后,又闲聊了几句。
在吃了晚饭后,贾琅便离开窦家,带着窦昭回了宁国府。
另一边,坤宁宫内,沈皇后和沈从兴此时一脸的懊恼之色。
沈皇后气的锤了一下条案。
“可恶,咱们如此费尽心机,却不曾想做了无用功了。”
“我知道陛下猜疑心重,但没想到会重成这样,居然直接把宁国公调离了殿前司。”
“这下事情是真麻烦了。”
“凌不疑执掌殿前司,咱们想拉拢他,是根本不可能的。”
沈从兴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次盛长枫的事情,便是沈从兴安排邱家去做的。
原本沈从兴是想着再多布局些时日,然后再徐徐图之。
不曾想邱可言在酒楼聚集的人太多了,其中居然会有锦衣卫的眼线,直接就把事情捅了出来,把沈从兴整个计划都打乱了。
如今贾琅被调出殿前司,沈皇后希望通过拉拢贾琅掌控殿前司的计划算是彻底破产了。
不过略一思考后,沈从兴看向沈皇后说道。
“娘娘,虽然说殿前司的兵权是无法染指了,但是能掌握京营也不错啊。”
“这一次宁国公明明跟盛家的事情牵连不深,陛下却直接把宁国公调离了殿前司。”
“宁国公心中不可能没有怨言,如此也是我们的机会啊。”
沈皇后摆了摆手后道。
“京营在京郊驻守,想通过京营一锤定音,难度太大。”
沈从兴略一思考后道。
“若是旁人,想通过京营一锤定音,难度当然很大。”
“但宁国公的话,希望是很大的。”
“京营本就是宁国公负责整编的,以宁国公的手段,一两年就能把京营整顿的铁板一块。”
“而京师巡防营的主将顾廷烨,那是宁国公的心腹。”
“娘娘想想,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宁国公想率领着京营军队入城,那顾廷烨还会不配合嘛。”
“殿前司人马不过七八万,京营可是有足足十二万呢,再加上巡防营的两万人,优势在谁,一目了然。”
沈皇后听后有些激动说道。
“从心,照你的意思,那咱们还是得在宁国公身上下功夫对吧。”
沈从兴点了点头后说道。
“那是当然,毕竟邱敬等十几个咱们笼络的官员可是都栽进去了。”
“若是咱们还不能把宁国公收为己用,那可就亏大了。”
“如此陪伴的买卖,怎么说什么也不能干啊。”
听到这里,沈皇后思索了一番后道。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后续你看看如何跟宁国公接触。”
“这次臣下们不过是夸赞了皇儿几句,陛下就如此雷霆处置。”
“我算是看出来,他压根就没打算过立皇儿为储君。”
“明摆着他更青睐越氏贱人母子。”
“若非是他篡位登基,名声不好,担心朝野非议废长立幼,只怕他早就要册立老二做太子了。”
“这一点我绝不能接受。”
“这天下陛下抢的,难道皇儿就抢不得嘛。”
“跟那些文臣结交的再多,到了关键的时候,也不如手握兵权那一下子。”
姐弟二人商议了一番后,很快便达成了一致。
在皇后起了这个心思之后,京师也注定将成为是非之地。
时间一晃,转眼又过了两天,有关刑部对盛家的议罪结果下来了。
刑部这边给出的量刑建议是盛弘父子三人流放,盛家女眷没入教坊司。
而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贾琅也是直接入宫求见了天佑帝。
乾清宫内,天佑帝看向贾琅淡然说道。
“宁国公直到今日才入宫,想来也是实在忍不住了吧。”
“这段时间是不是心里觉得委屈郁闷啊。”
贾琅听后摆了摆手说道。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为臣子者,岂会有如此心思。”
“终究还是臣不知避嫌,才会惹得陛下如此处置。”
天佑帝气定神闲道。
“三纲五常,君为臣纲,宁国公牢记这一点便是。”
“爵位官职,朕能赐给你,自然便能收回来。”
“身为臣子,忠于王事才是本分,与其苦心钻营,不如做个纯臣。”
“如此于国于家,都大有裨益。”
贾琅点了点头后道。
“陛下所言,句句珠玑,发人深思,臣一定铭记于心。”
虽然说贾琅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都快笑坏了。
天佑帝自己一个篡位出身的皇帝,把自己老父亲囚禁在了大明宫内,如今居然跟自己说起三纲五常来了。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三纲里,天佑帝哪一条也没做到啊。
前两条就不必多说了,天佑帝是典型的下克上,把自己的老爹君父给逼宫夺位了。
至于夫为妻纲,天佑帝则是被下克上,毕竟前文书提过,天佑帝的饮食之中长期被掺入了雷公藤,已经成了个活太监,丧失了生育之能。
这件事能坐到的,不是沈皇后就是越贵妃。
当然了,对于贾琅的心理活动,天佑帝是全然不知的,此时的他觉得这次对贾琅的敲打十分圆满。
如今看着贾琅这般姿态,秉承着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原则,天佑帝也是温和笑了笑道。
“宁国公能如此想,朕心甚慰。”
“朕视你为擎天柱梁,对你寄予厚望,你也要洁身自好,不可参与党争之中。”
“好了,朕知道这次的事情,与你牵连不深,主要还是盛家的原因。”
“既然你与那盛家六姑娘已经签订了文书,朕自然也要全了你的这份名声。”
“免得被人说你一见盛家落难就置之不理。”
“这样吧,盛家男丁中,盛长枫罪无可恕,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盛弘教子无方,罢官夺职,永不叙用。”
“至于盛长柏嘛,褫夺功名,下一科再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