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请留步。”
赵盼儿听到呼唤后转过身来,看向邬善很是疑惑询问道。
“这位公子,你是在喊我吗?”
邬善微微点头后道。
“不错,姑娘,来不及多解释了,有人要对你不利,姑娘且先随我来,我为姑娘找个地方安顿起来。”
赵盼儿很是警惕说道。
“这位公子,素不相识,你如此太过冒昧了吧。”
邬善不由得一脸无奈之色。
“姑娘见谅,这也是事急从权,至于我是谁,你方才不是才从我家离开嘛,邬阁老便是我祖父。”
赵盼儿一听脸色瞬间拉下来。
“我以前一直都觉得邬阁老乃是朝廷忠良,必然清似水明如镜。”
“有谁知天下乌鸦一般黑。”
“怎么,如今邬阁老连装都不愿意装了,派你来难为我一个弱女子对吧。”
邬善赶忙摆了摆手道。
“姑娘明鉴,在下绝无这个意思。”
“在下对祖父这般行径,深以为耻,又岂会附和。”
“恳请姑娘相信我,我对你绝无恶意,只是想帮帮你。”
“来不及多解释了,我祖父的亲信很快便会来盯着你了,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找个地方安顿你,然后助你一臂之力。”
“若是晚了,我也是无能为力。”
赵盼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我,我能够相信你吗?”
邬善听后也不废话,举起手朗声道。
“苍天在上,后头为证,若我有半句虚言,叫我夭折短寿,我邬氏一族香火断绝,我祖父孤独终老。”
眼看着邬善如此毒誓都发了出来,赵盼儿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后说道。
“好吧,那,那我信你一次。”
而后赵盼儿便跟着邬善离开了。
此时的赵盼儿心中波涛汹涌,感慨至极。
她之所以会来到了邬府伸冤,自然是贾琅安排她前来的。
否则的话,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哪来的胆子到一朝首辅府门前找麻烦。
如今发生的一切,都被贾琅给料中了,在她来了邬家几次后,居然真的有一个叫邬善的找上自己了。
贾琅的吩咐,赵盼儿都铭记于心了。
很快,邬善便找了家客栈把赵盼儿安顿其中,而后邬善看向赵盼儿询问道。
“赵姑娘,有关于你和欧阳旭之事,我只知道个五六成,个中事由,还望姑娘告知。”
“请姑娘放心,若姑娘真是受人欺压,祖父不管,在下绝不会袖手旁观,一定全力相助姑娘报仇雪恨。”
赵盼儿叹了口气后说道。
“邬公子,还是算了吧。”
“邬阁老对于此事横加阻拦,你一个公子哥,纵然是阁老的孙子,又能如何呢。”
“阁老不点头,你帮不了我的。”
“偌大的京师,没人帮得了我,民不与官斗,我已经放弃了,我打算回余杭了。”
邬善听后连连摆手说道。
“赵姑娘何必如此心灰意冷,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
“这样,你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我,剩下的,我来办,无需你亲自出面,如何?”
赵盼儿犹豫了一下后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
纠结了一番后,赵盼儿便将自己和欧阳旭之纠葛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邬善。
“邬公子,事情就是这样,那欧阳旭如今攀附上了高家,邬阁老又是他的恩师。”
“邬阁老对我的冤枉都视若罔闻,我还能去哪里告呢。”
“公子的一片好心我心领了,只可惜,这件事公子帮不了我,没人能够帮我。”
听到这里,邬善心中对于祖父邬阁老的不满更甚。
祖父从小教导自己要做个清清白白的人,可他遇到事情,却如此给自己做榜样,真是可笑至极。
此时的邬善越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帮赵盼儿出了这口恶气,匡正祖父那扭曲的三观。
邬善随即看向赵盼儿说道。
“赵姑娘,你可否将你手里的证据交给我。”
“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一个弱女子,抛头露面去打官司,多有不便。”
“若是姑娘信得过我,我愿替姑娘走上一遭,一定让欧阳旭这等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赵盼儿略一思考后,将自己与欧阳旭的订婚文书原件拿出交给了邬善。
“公子,不管你是真想为民女鸣冤也好,还是想从民女手中骗走证据也好,都无所谓了。”
“民女别无所求,只想过个安生日子,跟你们这些官僚我斗不起,总躲得起。”
“还请公子拿着这些证据走吧,今后不要再找我了。”
邬善听后心中实在不是个滋味,明明是自己祖父欺压良善,搞得自己心里都满是负罪感了。
邬善拿起订婚文书目光坚定道。
“在下知道姑娘多番波折,已经对此事不抱期望了。”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姑娘只管静候佳音,我绝不让姑娘失望。”
随后邬善便起身离开了房中。
目送着邬善离开,赵盼儿心中也感慨良多。
这邬善看着真是个心地纯良之人,比他祖父邬阁老中正多了。
只可惜啊,赵盼儿心里清楚,自己这点事情,不过是个小小的引子而已,这后边等候邬家的,必然是惊涛骇浪。
感慨了一番后,赵盼儿私下观察一番,确认无人跟踪自己后,也是返回了别院之中。
至于说邬善,在离开了客栈后,邬善没有一刻停留,直奔宫中去了。
邬善很清楚,要想帮赵盼儿鸣冤,肯定是要闹到御前的,如果是到京兆尹或者刑部告状,自己祖父为官那么多年,到处都是门生故旧。
自己只怕还没告状,自己祖父就派人把自己带回府中了。
在来到了宫门外登闻鼓处后,把守登闻鼓的侍卫一见有人前来,随即目光敏锐询问道。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