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被跃迁舰破开一道缝隙,婉君凭栏而立,看着那些青蓝色光点像萤火虫般绕着废墟的绿芽飞舞,忽然想起很久前听来的话——所有羁绊,都始于一场场不完美的相遇。
“你看。”她侧头对身边的伙伴们笑道,“连误会里都藏着在意。”
艾登正调试着星际坐标,闻言抬了抬眼,指尖的数据流恰好组成一串星图:“上次在阿尔法星系,那伙误把我们当海盗的星际猎人,现在不也成了贸易伙伴?”他敲了敲屏幕,星图上代表友方的光点又亮了几个,“所谓羁绊,大概就是把‘不打不相识’,变成‘回头有我’。”
婉晴抱着红焰,指尖划过舷窗上凝结的水汽,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鱼妖精灵的眼泪,是咸的吧?刚才水纹里飘来的气息,和海洋星的潮汐很像。”她顿了顿,补充道,“下次见面,带罐我们星球的蜂蜜糖赔罪吧,甜的东西,最能消气。”
跃迁舰穿出云层的瞬间,阳光泼了满身。婉君低头时,看见那些青蓝色光点正顺着气流上升,像一串被风送来的风铃,在舰身周围绕了三圈,才缓缓散去。它们没有留下具体的形状,却在每个人心头,烙下了比星光更温暖的印记。
“或许宇宙的浪漫,就在于此。”婉君轻声说,六翼在阳光下舒展,光屑与光点交融成金蓝色的雾,“我们磕磕绊绊地遇见,又跌跌撞撞地靠近,那些误会、冲动、歉意,最后都成了系住彼此的线。”
舰内突然响起轻快的提示音,是机器猫的通讯请求。屏幕亮起时,橘色的毛球正蹲在维修台上,爪子抱着海苔鱼干,身后是修好的齿轮玩具,背景里隐约能听见鱼妖精灵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结巴:“那、那下次……我带深海珍珠换你的蜂蜜糖。”
婉君笑着接通,声音里漾着笑意:“成交。”
跃迁舰向着更深的宇宙驶去,身后是渐渐缩小的废墟与光点,前方是未卜的星海。但婉君知道,无论驶向何方,那些由误会、在意、歉意编织的羁绊,都会像导航灯一样,在漫长星途里,为彼此照亮回家的方向。就在这时从星界军团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孤儿,孤儿说道:妈妈你在哪里呢?我要找到你。说完就走出星界军团的门口跃迁舰的舷窗倒映出那抹瘦小的身影,孤儿穿着不合身的星界军团制服,袖口拖到地上,每走一步都要踢到裤脚。婉君示意减速,目光落在孩子紧握的小手上——那手里攥着半张泛黄的照片,边角卷得像波浪。
“停下吧。”她对驾驶员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舱门打开时,晚风卷着星尘扑进来。孤儿闻声回头,眼里蓄着泪,却倔强地抿着嘴,像株被风雨打蔫却不肯弯腰的野草。“你见过我妈妈吗?”他举起照片,上面的女人和婉君有着几分相似,都是笑起来眼角弯弯的。
婉君心头一软,蹲下身与他平视:“照片上的阿姨,是星界军团的医护官,对吗?”她认出那身白大褂——三年前那场星兽突袭战,正是这位名叫林月的医护官,把最后一支解毒剂推给了重伤的士兵,自己没能回来。
孤儿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们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让星星陪着她。”他吸了吸鼻子,“可我梦见她说冷,我想给她送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