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像舔狗一样,一封一封的给你写信,一周一封一月封一年一封,终于回信了[流泪]哭死。]
[很遗憾,李华在那一年高考后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李华过的很累,但看的来信还是很开心。]
[远方的朋友有了来信。]
[抱歉朋友,我其实并不喜欢打篮球,我只会那个单词[流泪]]
[我每次都是吃面条,打羽毛球,又一次叫我介绍白茶,无语了。]
织坊的机杼声昼夜不息。
天幕悬在上空,织工们歇工时,常聚在一起讨论。
“哟,今天讲书信?”
织工头老赵叼着旱烟,
“咱这些粗人,以前倒是常收常收到信——老家佃户催租的信,半月一封,准得很。”
年轻织工阿水说:“赵叔,你看那外邦人写的字,还没我闺女写得好哩!
我闺女现在学了新教的‘拼音’,汉字,能写全家名字了!”
众织工笑起来。他们多是周边农户,农闲来织坊做工,识字的确实不多。
沈老板从账房出来,也抬头看天幕。
他是秀才出身,科举不顺才来打理家族产业。
看到后世学生为英语作文苦恼,他摇头笑道,
“当年我考秀才,时文那才叫难作。不过这些孩子有一样比我们强。他们的信,真能寄到万里之外。”
阿水好奇:“东家,你说咱们要是给……给那么远的人写信,他们真能收到?”
“天幕上是这么说的。”
沈老板道,“不过那得后世了。现在嘛……”
他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下月有批绸缎要运往月港,那边有外邦商人收货。
你们谁有家人在南洋的,可以托船带信。”
织工们面面相觑。他们连县都没出过,哪有什么南洋亲人。
阿水有些蠢蠢欲动:“东家,我……我也想写封信。”
“写给谁?”
“写给我自己。”
阿水憨笑,“我娘说,我生下来时算命先生讲,我是‘水命’,该去有水的地方。
可我长这么大,连太湖对岸都没去过。我就想……写给以后的自己。
问问有没有走出这水乡,看到真正的大海。”
织工们静了静,随即哄笑:“那你这信往哪儿寄啊!”
沈老板却正色道:“这信,我收了。”
他另铺一纸,“写完了存在库房最里头那口樟木箱里。那箱子是我曾祖留下的,说要传百年。
百年后若沈家还在,你和你的后人都可以开箱看信。”
阿水激动得脸通红,想了许久,一字一句说,
“写给以后的阿水:我现在在沈家织坊做工,每天织八丈绸。
我没见过海,但听跑船的说,海是蓝色的,比太湖大一千倍。
如果你看到了海,替我看一眼。
如果没看到……也不要紧,咱们这儿的太湖,日出时也挺好看。”
沈老板写罢,念了一遍。织工们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