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啊!”刘封叹道:“可惜此处距离江陵太远,否则有华神医在,料无大碍。”
“要说神医,小的倒真听过一人,据说此人曾去过南越,当时交州太守士燮病危,垂死已有三日,此人只用三粒药丸,便将他救活,半日后即能坐起,四日后能说话,不久病愈。”
“竟有如此神人?”刘封吃了一惊,忙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聂友答道:“去年听乡人说此神医正隐居在庐山,治病不取钱物,只要病愈者在山中栽杏,重病五株,轻病一株。如此举动实在奇特,未知真假。”
刘封立刻吩咐道:“你马上带两人到庐山去请此神医,只要能治好黄老将军的病,我送他百亩杏林。”
远水救不了近火,等着江陵派人来耽搁太久,有机会当然要试一试。
聂友为难道:“小的想与将军一同出兵讨贼,建功立业,不愿再做这些差役杂事,不如另选他人……”
“此事关乎黄老将军安危,非你亲自去办我才放心!”
刘封道:“请到神医便算你大功一件,等我讨贼归来,便留你做护卫。”
聂友大喜:“多谢将军,小的马上去办!”
刘封对聂友的表现很是满意,出身寒微,但为人机灵,苦学上进。
不似其他差役那般浑浑噩噩,不管谁来当郡守都毫无反应,整天只想着下差去赌博享乐,如同行尸走肉。
在聂友身上他看到了豫章钟灵毓秀的影子,顾邵稍加点拨便胸有大志,有建功立业之心,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想当年我在新野追随父王时,人才如雨而至,一时多少俊杰,现在都是些别有居心的世家子弟,真正的人才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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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东门,有一条雷鸣巷,自东门到南门的大半条街,都是雷家的产业。
中间一座幽深的庭院,外面看似普通,斑驳的院墙长着青苔杂草,四周细竹大树包围。
进门后也不见出奇之处,天井周边一座花圃,到了后院客堂也不过四尺见方,也觉得普通。
但要是进入雷家内宅,从两侧的回廊走到后院,忽然变得开阔奢华,雕梁画栋,奇花异草,整个宅院规模已超南昌府衙。
这里除非雷家的亲信和贵客不得进入,当年名士华歆做太守,也只是在前厅接待,顾邵更是连登门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雷家书房之中,徐宗、熊循等人赫然在座,他们昨日还在笑刘封好骗,一番场面话就轻松收回失去近十年的土地庄园。
没想到才回到家,雷家祭祀的事情就被差役赶回,让雷家颜面丢尽,一大早都来询问情况。
徐宗捏着山羊须,淡淡道:“如此看来,那刘封分明就是不给雷家面子,此事必须要讨个说法。”
“哼,我雷老虎向来以德服人,这件事是他们太草率了!”
雷老虎并不上当,昨日的举动不过是个小小的试探罢了,对众人说道:“祭祀之事尚在其次,据我所知,退堂之后刘封便将顾邵从监牢提出来,接入后衙暂住,昨晚更是彻夜长谈,这才是大患啊!”
“顾家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吧?”徐宗闻言大怒,拍案喝道:“他们在江东得利,却百般打压我等,其心可诛!”
“此人不可久留啊!”雷老虎缓缓点头,看向一语不发的熊循:“道明,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