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见众将士全都焦急,知道这时候再劝,势必引起众怒。
只好道:“不如先派人到中洲报信,叫他们早做防备。明日若探得橐皋未出兵,再发兵不迟。”
“此言有理!”朱桓已经吃过一次亏,便点头答应,先派人连夜向朱据报信。
同时吩咐两员副将准备战船和五千水军,明日一早从濡须水路支援,只要朱据他们守住一个时辰,援军便能赶到。
濡须守军一夜之间全部被调动,连后营伙夫也都披甲备战,五千水军早已在船上等候。
朱桓虽然也担心中洲安危,但自己是濡须督,刚才又在贺齐面前放下大话,必须留下守城。
等到天明时分,探马来报,橐皋并无动静,众将士纷纷呼喊开关门放船通行。
朱桓此时倒也冷静,按剑立于城头,面沉似水,此战关乎濡须存亡,他也不敢大意,必须要等到辰时才能打开水寨。
守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副将多次来请令,快要压制不住,却见一骑快马自濡须水西岸疾驰而来。
守军们无不露出紧张之色,齐刷刷盯着来人,若是中洲派人求援,恐怕为时已晚。
朱桓也快步下城,守军已经迫不及待打开城门,探马毫不停歇飞奔而进,大喊道:
“报——朱将军,芜湖军师急报!”
“芜湖?”朱桓一怔,那人已经飞身下马,到近前递上书信:“曹休兵马乃是疑兵,军师已派兵增援中洲,请将军安心守城。”
“芜湖好快的消息!”朱桓吃了一惊,赶忙拆开书信,看罢惊呼道:“妙妙妙……真乃妙计也!”
马上对几名周围的都尉吩咐道:“每条船只留十人驾船,多装干草硫磺,半个时辰后开水门出发。”
未等他们细问,朱桓拉着两名副将走到城墙下,低声吩咐几句,二人大喜,立刻前去准备。
“散了散了,都去备战!”朱桓对其他发愣的将士们喊道:“芜湖守军已经支援中洲,速速备战,这次定叫曹军有来无回。”
濡须坞中再次忙乱起来,到处都是呼喊之声,战船在港口摇晃,缓缓升起白帆,蓄势待发。
“朱将军,哪个军师送来消息?”
朱桓由方才的紧张决然,忽然变得指挥若定,贺齐看得一脸懵逼。
“是我关心则乱,忘了北军不会水战。”
朱桓将书信拿给贺齐,自信笑道:“中洲有吾弟两千部曲镇守,即便妇孺也有能战者千余。曹军渡江而攻,乃是自入地狱。其实不必芜湖援军,亦足以自保。”
“既如此,为何还要分兵增援……”
贺齐心中疑惑,展开书信看罢,慨然叹道:“料定虚实,将计就计,此必是法孝直之计也!”
“吴侯和吕蒙败在此人之手,着实不冤!”
朱桓猛地一甩头,迎着朝阳咧嘴笑道:“吾等有此人为谋,攻取合肥亦未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