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要劲儿的时候,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你岳母她再念娘家,也比不过咱们自己这个家。”
翁婿二人商议了一番后,不知不觉便回到了林家府上。
在中午吃了顿饭后,下午,东城一座别院偏厅里,苏慕白正在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赵盼儿袅袅婷婷走进了偏厅之中,来到了苏慕白身前行了一礼后说道。
“民女见过苏大人。”
苏慕白微微颌首后伸手示意道。
“赵姑娘不必多礼,请坐吧。”
“谢大人。”
随后赵盼儿拘谨的坐到了一旁。
看着赵盼儿这般模样,苏慕白温和说道。
“此番之事,多蒙赵姑娘鼎力相助。”
“如今欧阳旭自食苦果,也算是罪有应得。”
“虽然如今朝廷尚未宣判,但他隐瞒订婚消息参加科举在前,骗婚高家在后。”
“又参与到了主和主战两派党争之中,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赵盼儿点了点头,很是感激看向苏慕白。
虽然说在这次的事情之中,赵盼儿知道苏慕白有利用自己的意思。
但是从头到尾,苏慕白都没有逼迫自己,只是利诱。
苏慕白用宋引章脱籍为条件,把自己引入了局中。
而且最终也正如苏慕白当初保证的一般,自己大仇得报,同时也全身而退。
赵盼儿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自然不会对苏慕白有什么介怀之事。
赵盼儿很是诚恳看向苏慕白恭敬说道。
“多蒙大人相助,让那个负心薄幸的衣冠禽兽付出了代价,盼儿感激不尽。”
苏慕白有些愧疚说道。
“赵姑娘不必如此,上午在殿中,我实在不曾想到,欧阳旭如此寡廉鲜耻,居然会拿着姑娘过往之事大做文章。”
“害的姑娘受人冷眼非议。”
听到这里,赵盼儿很是坦然说道。
“苏大人,不瞒您说。”
“在此之前,我一直对自己的过去很是介怀。”
“我过去一直努力的掩饰这一点,装作对此毫不在乎的样子。”
“但是我自己心知肚明,这就是我最介意的事情。”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轻而易举便选择了与欧阳旭妥协,放弃了追究他负心薄幸的事情。”
“这是我最大的弱点。”
“但今日在殿中,看到了朝堂之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衮衮诸公的嘴脸之后,我心里就释怀了。”
“比起他们那种两面三刀的行径,我感觉自己的品行不说圣人,也差不了太多了。”
“今后我可以很坦然的面对自己的过去了,也不会再对此介怀。”
“这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听着赵盼儿的话,苏慕白可以看出来,金殿之上走了一遭,赵盼儿的内心更为强大了。
不过苏慕白心里也清楚,尽管赵盼儿嘴上这么说,但她是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这些的。
赵盼儿这么说,也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苏慕白觉得对自己有所亏欠而已。
想到这里,苏慕白看向赵盼儿温和说道。
“如今姑娘的心事了结,接下来不知姑娘作何打算。”
赵盼儿犹豫了一下后摇了摇头说道。
“说实话,我一时半会还真的没有想好。”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彻底告别自己的过去,过上体面的生活。”
“经过欧阳旭的事情之后,我也明白了,自己实在是太想当然了。”
“欧阳旭这个人虽然负心薄幸,但是他之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是对的。”
“我这般出身的女子,想做官员的正妻,那是没有半点希望的。”
“我呢,也不想与人做妾,终生不得自由。”
“如今我对未来也没什么规划了,走一步说一步吧。”
苏慕白略一思考后说道。
“不管对未来有何打算,但缺了银钱,万事皆休。”
“姑娘的茶艺精湛,京师权贵大多喜好茶道,姑娘在京师再开一家茶楼,必然大有可为。”
“若是姑娘愿意的话,咱们一起开一座茶楼如何。”
听到这里,赵盼儿有些心动了。
经过这段时间,赵盼儿也是清楚了苏慕白的身份,除去是新科状元,天子近臣外,苏慕白还是吏部尚书的东床快婿,在整个京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跟这样的人合伙做生意,自然是风生水起。
但思考了一番后,赵盼儿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京师居,大不易。”
“盼儿虽然有些积蓄,但想在京师开一座茶楼,还是差的太远了,只能辜负大人这番好意了。”
苏慕白听后淡然一笑说道。
“区区的黄白之物而已,何足挂齿。”
“这样吧,茶楼的筹建费用,我全都包了。”
“姑娘负责替我经营,所得利润嘛,三七分账便是。”
赵盼儿听后赶忙摆了摆手说道。
“以大人的身份,便是分文不出,也多的是人愿意奉上大把干股,我怎么好占大人的便宜呢。”
苏慕白很是诚挚看向赵盼儿说道。
“权当做是我之前不得已让姑娘入局,对姑娘的一份补偿吧。”
“再说了,你一个弱女子,既然无心婚嫁之事,若再无银钱傍身,今后如何安身立命。”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说了。”
“酒楼前期的筹建选址,我会让府中管事跟你交接的。”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等着茶楼开业,继续当你的掌柜娘子吧。”
眼看着苏慕白如此心意,赵盼儿心中更是感动至极。
“既如此,那盼儿就愧领了。”
“大人放心,盼儿一定会为大人好好经营茶楼,绝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在聊完了茶楼之事后,苏慕白又和赵盼儿闲聊了几句。
一切妥当后,赵盼儿将苏慕白送到了别院门口,目送着苏慕白的马车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后,心中感慨万千。
当赵盼儿转过身准备回别院时候,却见宋引章就站在门口,一脸八卦笑容看着自己。
赵盼儿见状有些不自然询问道。
“引章,你这是干嘛啊,鬼鬼祟祟的,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