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谬赞。”孙德福自得一笑，又谦逊道，“这是东北老参把头送来的，说是长白山深处所得，费了大功夫。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他伸出五根手指，“按市价，得这个数。”
五十万。对五十年份的顶级野山参而言，虽高却合理。苏吕平静道：“价格可接受，但要确认是真野山参，而非移山参或林下参。”
“放心！百草堂百年老字号，童叟无欺！”孙德福拍胸脯，“这参的形、纹、皮、须、味都做不得假！不放心的话，刮点须根尝尝，回甘生津的力道，绝不是园参能比的！”
苏吕点头，自有判断方法。他对着光线观察参体纹路走向与色泽过渡，凑近深嗅参香感受醇厚生机，最后用盒内特制小银勺，在细须根末端刮下米粒大的参末放入口中——清苦瞬间化开，随即回甘汹涌，津液泉涌，一股温和沛然的暖意弥漫四肢百骸，令人精神一振！这正是年份久远野山参的精纯药力！
“好参！”苏吕疑虑尽散，“这支参，我要了。”
“痛快！”孙德福大喜，“我这就包好！”他小心盖好锦盒，裹好红绒布递给李柱，“用最好的锦盒丝绒包好，外面加防震气泡膜，小心伺候着！”
“是，掌柜的！”李柱捧着锦盒去后堂。
“至于冰心草……”孙德福收敛笑容，露出为难，“不瞒您说，店里现在没现货。”
苏吕早有预料，神色不变：“孙掌柜人脉广，能否帮忙打听？急用，价格不是问题。”
“苏医生开口，老朽自当尽力！”孙德福拍胸脯，随即压低声音，“城西‘回春巷’深处，有个姓吴的老药农，人称‘吴老蔫’。这人脾气古怪，常年往云贵深山钻，专收稀奇药材。前年他弄到过几株冰心草，当时问我收不收，我嫌保存难、药性偏门又贵，就没要……不知他手里还有没有，或有没有门路再弄。”
“吴老蔫？回春巷？”苏吕默默记下。
“对！回春巷最里头，门口有棵歪脖子老槐树那家就是！”孙德福肯定道，“不过这人不太好打交道，您去得有心理准备。”
“多谢孙掌柜指点。”苏吕拱手道谢，无论成否，这都是重要线索。
“客气了！剩下的药材，我这就安排配齐，保证道地好货！”孙德福热情道，“您留个地址，晚点让柱子给您送过去！参钱……”
“一并结算。”苏吕拿出江小雪给的卡。五十万一支参，加上其他药材，开销巨大，但为了解毒和济世堂储备，值得。
交易完成，孙德福送苏吕到门口，态度更显热络恭敬：“苏医生慢走！以后需药材尽管吩咐！冰心草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您！”
苏吕提着野山参，站在百草堂门口，午后阳光有些晃眼。他回头望了眼药香弥漫的老店，又望向城西方向——冰心草的线索，如一条隐没在都市深处的藤蔓，悄然延伸。他需尽快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