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站在训练基地门口,看着最后一个队员登上车。天刚亮,风有点凉,有人裹紧了外套。没人说话,昨晚的掌声像一场短暂的火光,烧完就灭了。
他没提比赛,也没说系统预警的事。只是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明天照常训练,今天不用想任务。
车子驶出城区,路边的树渐渐多了起来。林悦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眼后排。几个人靠在窗边闭眼,手还保持着握鼠标的手型。
到了生态园区,沈逸把人分成三组。第一项是盲行引导。他从包里拿出一条黑色布带,自己先戴上了。
“我来试试。”他说,“林悦,你带路。”
她愣了一下,点头接过引导绳。脚下的路不平,碎石和断枝时不时硌一下鞋底。沈逸走得慢,脚步很轻。
“左边有棵树。”林悦说。
他侧身绕过。
“前面两步,有个小坡。”
他抬脚,踩实。
走了一段,他说:“我小时候总觉得自己走路声音太大,怕别人注意我。现在听不见别的,反而轻松了。”
林悦笑了下:“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声音特别大?”
“不是。”他说,“是唯一能听见的。”
这话一出,后面的队员也陆续开始尝试。有人蒙眼时不敢动,同伴就在前面拍手引路。一开始动作僵硬,后来有人走着走着笑出声。
第二项是绳索渡河。河不深,但水流有点急。他们要用麻绳、木杆和浮筒搭出一条通道。没有标准答案,只能商量怎么绑、谁先过。
第一个过去的队员刚踏上对岸就滑倒了,整个人坐进水里。所有人都愣住,下一秒爆发出笑声。
他自己也笑,湿漉漉地爬起来挥手:“没事!这水挺凉快!”
后面的人不再犹豫,抢着要试。有人提议用双绳牵引,有人蹲下当支架。最后连最沉默的那个都喊了一声:“中间加个固定点!别晃!”
三个小时后,他们围坐在篝火旁。火苗跳得不高,烤红薯的香味混着草木气息散开。
“我先来吧。”林悦抓着红薯开口,“我高考前一个月,突然失声了。医生说是压力太大。那会儿每天对着乐理书念谱,结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低头拨了拨火堆:“我以为自己完了。可后来发现,只要还能听,就能继续学。我现在直播打游戏,比当年练琴还大声。”
旁边有人接话:“我第一次上线团战,奶错了人,全队炸了。当天晚上写了三千字道歉信。”
又一人说:“我爸妈一直反对我打游戏。去年他们来探班,看到我在解说台,才明白这不是瞎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