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下桂花了!”谭清竹将大半碗干桂花小心翼翼地倒入浓稠的糖浆中,快速而均匀地搅拌起来。
刹那间,原本只是甜腻的焦糖香气中,猛地炸开一股馥郁芬芳的桂花香!干桂花遇到滚烫的糖浆,仿佛瞬间被唤醒,将积攒了整个秋天的香气都释放了出来。那香味甜而不腻,浓而不俗,充满了秋日的温馨与甜蜜。
“哇——好香啊!”清溪和石柏川都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刚才的小混乱仿佛从未发生过。
谭清竹也被这香气熏得心情大好,加快了搅拌的速度,确保每一朵桂花都均匀地裹上糖浆。很快,原本金黄透明的糖浆,因为融入了无数细小的金色桂花,变成了一种温润的、带着朦胧美感的琥珀金色。
“可以了!”谭清竹将木勺提起,锅里的桂花糖已经呈现出浓稠的糊状。她将其小心地倒入之前准备好的、擦干水分的小陶罐中,用木勺将表面抹平。
“接下来,就是等它冷却凝固了。”谭清竹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罐子里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桂花糖,满意地笑了。
石柏川和清溪都凑过来看,小陶罐里的桂花糖色泽金黄,桂花的细小身影清晰可见,香气源源不断地从罐口冒出来。
“姐,这个……现在能吃吗?”清溪的手指蠢蠢欲动,想去戳一下。
“馋死你算了!”谭清竹拍开他的手,“刚熬好烫得很!而且要等它完全冷却凝固成块,才好取出来。今天下午差不多就能吃了。”
“还要等到下午啊……”清溪拖长了调子,一脸失望,但想到下午就能吃到这香甜的桂花糖,又立刻充满了期待。
石柏川看着谭清竹因为忙碌而泛红的脸颊,以及罐子里香气扑鼻的桂花糖,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甜蜜。他小声说:“清竹,辛苦你了。等会儿我去镇上,再给你买点白糖回来。”
谭清竹笑道:“不用啦,这点桂花糖省着点吃,也够我们用一阵子了。以后想吃,咱们明年再做。”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厨房,落在三人身上,也落在那罐散发着甜蜜香气的桂花糖上。虽然制作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闹了些笑话,但这充满烟火气的日常,正是谭清竹心中最温暖的家的模样。
至于那只“罪魁祸首”小麻雀,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清溪时不时望向窗外的警惕眼神,仿佛生怕它再回来“偷”糖吃似的,逗得谭清竹和石柏川又是一阵笑。而那罐凝聚了三人汗水与欢笑的桂花糖,在午后的阳光中慢慢冷却、凝固,等待着被品尝的那一刻。
桂花糖在陶罐中静静凝固,散发出的甜香如同无声的召唤,勾得谭清溪一下午都坐立不安,隔一会儿就跑去厨房瞅一眼,回来向谭清竹汇报:“姐,好像硬一点了!”“姐,还是软乎乎的!”“姐,我好像听见它在叫我了!”
谭清竹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安抚:“别急,得等它彻底凉透了才行。等明天,明天桂花糖彻底好了,姐就用它来做你心心念念的桂花糕,怎么样?”
“真的?明天就做?”谭清溪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太好了!谢谢姐!”他兴奋地围着谭清竹转了两圈,又跑去跟正在院子里编竹筐的石柏川报喜:“姐夫姐夫!明天姐要做桂花糕啦!”
石柏川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嗯,好,桂花糕。”他心里默默记下,明天要更卖力干活,让清竹有精神做糕点。
好不容易盼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谭清溪就爬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厨房,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装着桂花糖的小陶罐。罐子底部已经凝结成块,上面还带着点湿润的糖蜜。他偷偷用手指抠了一小块,塞进嘴里,甜丝丝、香喷喷的,带着桂花的独特风味,好吃得他眯起了眼睛。
“小馋猫,又偷吃!”谭清竹走进厨房,正好撞见这一幕。
清溪吐了吐舌头,含糊不清地说:“姐,太好吃了!桂花糕肯定更好吃!”
谭清竹笑着摇摇头,接过陶罐:“好了,去洗漱去,洗漱完了,咱们就开始做桂花糕。”
制作桂花糕,工序确实比桂花糖要复杂一些。谭清竹早有准备,提前一天就泡上了糯米和粘米。
“柏川,清溪,你们俩来帮我把这米淘洗干净,然后磨成米浆。”谭清竹指着泡得发胀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