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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大少爷,大少奶奶到了”张了张口,聂生刚要回话,便听闻书房外侍候的丫头轻声传话。

将望柳留在了外面,由丫头引着进了书房,沈碧寒一天之内第二次见到了自己优秀挺拔的夫君,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喜色,看着对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心中暗暗思量片刻,然后按照礼节,对着聂沧洛行了个礼,道上一声万福。

她不知他找她来是为了什么,也不知他现在脸色阴郁是为了哪般,为今之计只得且走且算,只要不失礼就好。

“为夫申时派人去请,夫人过了酉时才到,让为夫好等,果然是姗姗来迟啊”聂沧洛的声音如他的眼神一样温润动听,让人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知道对方虽然面热倒是语气是冷的,心中一黯,沈碧寒恍然明白眼前的冤家为何对她冷颜以对了,感情他是为她来的晚了,所以才跟别人欠他钱一般,心道自己这夫君小气的习性依旧,沈碧寒抬头站定:“夫君遣去的人回来没报么我一般下午申时之后是睡着的,必要醒了才会出来,这点听下面的丫头说已经跟人说了,对方也说等我醒了再来不迟。”

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沈碧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拖出。

明摆着传话的人知她是睡着的,还道了说醒来再来,可是现在她来了,她这冤家却说好等,这里面定是有什么猫腻儿的。

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聂生,见他低头不语,聂沧洛低眉敛目思附片刻,开始淡淡的打量起眼前身为自己妻子的女子,她,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很美,一双杏眼中满是淡泊逸远,动人的五官漂亮却不扎人眼,让人看着格外舒服,不过他心中所说的不一样,并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的个性,他原以为可以做出逃婚之事的女子,该是个性张扬,受不得委屈的脾性,眼前的女子却生生的把他的这一观点推翻了,在她的身上,她找不出一丝的张扬之意,反倒多了几分令他欣赏的淡然。

看着眼前女子,他心中的气闷倒是消弭了不少。

“夫君今日找我来,不知所谓何事”迎上聂沧洛的眸子,沈碧寒在他短暂的失神之际,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

好像她是某件正在待估的商品一样,她被他看的有些呃,不爽

“为夫今日初回府,在府门的时候,碍于奶奶在场,并未多言,午膳之时也未见着夫人,你我夫妻二人难道不该叙叙么”看着沈碧寒淡然的样子有些碍眼,聂沧洛不咸不淡的回道。

“呃”这冤家话说的好听,叙叙她们之间以前有的只是怨怼而已,难不成要一笑泯恩仇么看他的样子不像啊“夫君今儿个一路鞍马劳顿,怕是累了,以后来日方长,有什么要叙的,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功夫儿才是”

听沈碧寒一言,聂沧洛心中一震,她明知他待她不好,却不直接点破,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看了眼依旧淡然若定的沈碧寒,聂沧洛刚下去的那份气闷又升腾了起来。

这个女子不在乎他

因为心中无他,所以即使是站在他的面前,也只是做到自我即可,因为心中无他,所以她三年前才会逃婚,想到这一点,他没来由的又觉得气闷了。

见聂沧洛又变了脸色,沈碧寒行至书桌前,关切的问道:“夫君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今儿个太累了”虽然心中对聂沧洛谈不上喜欢,不过沈碧寒表面上还是要做足了才行。

伸手抓住沈碧寒的皓腕,聂沧洛轻点了点头,“大抵上是今儿个太累了”

看着被自己被大手攥住的皓腕,沈碧寒定了定神,说:“既是累了,就不要继续在书房忙碌了,夫君该回房休息才是”转头看向一边的聂生和引她进来的小丫头,她吩咐道:“还愣着作什么快些伺候着大少爷回房休息”

“出去”被眼前突然的形势弄的有些措手不及,聂生刚想上前,便见自己主子语气凌厉看向自己。

“是”恭了恭身,聂生对身边的小丫头使了个颜色,急急相谐退出了书房。

眼睁睁的看着下人们退走,沈碧寒心思电转,而后蹙起眉头幽幽的对聂沧洛道:“夫君今儿个既是累了,这会儿子该是回房休息才是,我”

“夫人既已嫁为我妻,为何一直都以我之自称,这样岂不是不合礼法”抬头看向沈碧寒,聂沧洛黑色的眸子如幽潭一般,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听到聂沧洛说话的语气,沈碧寒心中咯噔一下

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和三年前洞房之夜如出一辙声音中有着桀骜之意,又有着隐忍的怒气

顺了顺气,借着灯光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见他脸色还算正常,沈碧寒任他抓着自己的皓腕,轻叹口气:“夫君想听我自称什么妾身吗三年前我就像白纸一般嫁入聂府,对于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新婚之夜你离我而去,将我安置在轩园不再过问,试问,从一开始我便未曾得到过你的认可,又何必要自称妾身,既伤了自己面子,又扰了你的心情”

低眉敛目,沈碧寒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一只看着面前的桌脚,好似这话是在跟桌脚说的一般。

微微皱眉,聂沧洛看着眼前的精灵女子,“我独留你在聂府轩园三年,你可曾怨我”

他没想到沈碧寒会直接打开心扉对他道出心中情感之思,所以原本准备好的尖锐之词一时没了用处。

淡淡的摇头,沈碧寒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知自己为何逃婚,给不了你一个合适的说法,怎能怨你”

睨了聂沧洛一眼,她将身子微微靠在桌侧:“聂府之中的事情夫君该是知道的,与之相比,轩园虽然条件不好,倒是个清静之地,说起来我该感谢夫君才是”

在这个时候,沈碧寒打死都不能说自己喜欢在轩园的生活,她必须要让眼前的冤家觉得自己受了三年冷遇才行。

“感谢我”冷笑一声,聂沧洛心道:以她的蕙质兰心,难道会不知他这样做其实是在惩罚她么

“夫君”轻唤了一声,沈碧寒的脸上依然淡淡的:“过去之事皆已经过去了,三年前我欠你一个解释,害你在金陵丢尽了脸面,现如今你让我在轩园独守三年,今儿个在府门也给了难堪,若是我猜的不假,此刻我已然是金陵城的另外一个笑话了,眼下你我扯平如何”

“扯平”握着沈碧寒手腕的大手动了动,聂沧洛挑眉问道:“扯平之后呢”

她说的没错,她害他丢够了面子,他也让她如冷宫般独守空闱过了三年,而且还让她也成了笑话。

贝齿轻咬朱唇,低头凝眉思量片刻,沈碧寒方道:“今儿个夫君回来后,老太太应该与你说过她的打算了才是,夫君曾经说过,我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聂家,老太太的意思我不敢拂,我知道夫君不喜我,日后我依然住在轩园,夫君的事情我不过问,在聂府中我只是聂家的大少奶奶,你我之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