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在郑明远手上。他不会轻易示人,更不会交给官府——真正的证据,一定藏在他最信任的地方。”
“我敢打包票,那信是假的!他就是想害舅舅。凭空捏造罪名,毁了咱们一家,他就能独占家族资源。”
乔晚音咬着牙,一字一顿,“只要咱们能抓到他造假的证据,这事就有转机了。哪怕只是一张字迹比对的纸,一个墨迹未干的底稿,都够我们翻盘。”
傅麦禾倒抽一口凉气,手指死死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发白,像是刚跑完一场长跑。
良久,她才颤声说:“这太吓人了……要是被发现……郑明远可不是善人,他要是知道是我……我全家都得遭殃……”
“我知道危险。”
乔晚音一把攥住她冰凉的手,力道之大,几乎捏得生疼。
“可这是救舅舅最快的路。郑明远敢下手,就绝不会留着证据等我们翻盘。他会销毁,会藏匿,会设局——但只要有一丝缝隙,我们就得钻进去。麦禾,你是唯一能靠近他家的人。也只有你,能让晓雯毫无防备地带你进屋。”
屋里静得吓人,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窗外那只灰褐色的小鸟歪着头,咕咕叫了两声,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孤寂,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傅麦禾坐在椅子边缘,双手紧紧攥着裙角,指节泛白。
她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眼神飘忽不定,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
乔晚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当然懂。
这姑娘从小被家里捧在手心里长大,连走路都怕踩到蚂蚁,连看见虫子都要尖叫着躲开。
可现在,她面对的不是一只蚂蚁,而是一桩足以毁掉整个家族清白的冤案。
她知道,傅麦禾的舅舅傅志远正被冤枉为贪污案的主谋,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
可真相却藏在别人看不到的暗处。
眼下,她只能逼她一回。
哪怕心如刀割,也必须这么做。
“我去了。”
傅麦禾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光,那光亮得像深夜里骤然燃起的火苗,灼烫而坚定,“我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决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恐惧都压了下去。
乔晚音心口一热,眼眶微微发酸,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挤出一声:“麦禾……”
她想说“别去”,又想说“小心”,可最终只化作了一声轻叹,满是心疼与无奈。
“舅舅最疼我。”
傅麦禾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依旧挺直了背脊,“他从小就背我上学,下雨天宁可自己淋湿也要把伞全遮在我头上……我不能看着他被冤死。”
她说这话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乔晚音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传递给她。
片刻后,她松开手,语气变得冷静而迅速:“你以找晓雯玩的名义去,千万别露出马脚。重点是翻书房和保险柜,找那封信的原件,或者复印件。那封信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书房在三楼,每天都是锁着的。”
傅麦禾努力回忆着,“但晓雯之前跟我说过,她爸从不防她,觉得她是乖女儿,不会乱翻东西。钥匙……钥匙就藏在门厅那个青瓷花瓶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