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院子里的槐树沙沙作响,几只麻雀在枝头跳跃,叽叽喳喳地叫着。
黑瞎子伸了个懒腰,肩头的伤早已结痂脱落,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他活动了两下肩膀,满意地哼了声:“总算能动了。”
这一个月来,张起灵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煎药、换药、做饭,连他半夜翻身都要睁眼看看。
起初他还闹腾,故意装疼呻吟,想看张起灵着急的样子。
结果那家伙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再装,就亲到你不敢装。”
他还真不敢了——因为张起灵说到做到。
黑瞎子嘴角扬起,趿拉着布鞋走出房门。
清晨的空气清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他走到院中,看见张起灵正蹲在井边洗菜,一身素青布衣,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
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在晨光中闪着微光。
“哟,大清早就当厨子?”黑瞎子笑嘻嘻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我说哑巴,我伤都好了,你也该让我表现表现吧?”
张起灵没回头,声音平静:“你上次煮粥,差点把锅烧穿。”
“那是意外!”黑瞎子不服气地嘟囔,“再说了,还不是你亲的时间太久,锅都要炸了。”
张起灵终于直起身,转身看他。
晨光落在他眉眼间,那双总是沉静如深潭的眼睛此刻泛着温柔的光。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黑瞎子的嘴角:“嘴贫。”
黑瞎子顺势咬了下他的指尖,笑得像个孩子:“咬你了,敢罚我吗?”
话音未落,张起灵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熟悉得让人心颤。
唇瓣相贴的瞬间,黑瞎子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软了下来,任由张起灵撬开他的牙关,将气息渡入。
井边的水盆还在晃荡,菜叶浮在水面,而黑瞎子的手已不自觉地攀上张起灵的肩膀,整个人被压得微微后仰。
良久,张起灵才松开他,额头顶着他的额头,呼吸交错。
“罚了。”他低声道,嗓音比往常多了几分沙哑。
黑瞎子喘着气,嘴上还是嘟囔着:“……你这是耍赖。”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竟破天荒地笑了下,“你闹够了,就该收了。”
黑瞎子瞪他:“我哪闹了?我这不是表达爱意吗?”
“表达爱意?”张起灵挑眉,“用咬的?”
“不行啊?”黑瞎子凑近,鼻尖蹭着他,“那你再亲一个,我就告诉你下次怎么表达。”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又吻了他一下,极轻,像风拂过花瓣。
黑瞎子不满意地皱眉:“就这么一下?”
“贪心。”张起灵牵起他的手,往厨房走,“先吃饭。”
灶台上炖着一锅鸡汤,香气四溢。
桌上摆着两碗白粥,几碟小菜,还有刚蒸好的馒头。
黑瞎子坐下狼吞虎咽,张起灵则安静地为他夹菜,偶尔看他一眼,眼里藏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