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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老狐狸演我?底裤都给你扒了!(2 / 2)

这话一出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武烈和朱长龄的脸色,齐刷刷地沉了下去。

不行,绝对不行!

朱长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心里飞速盘算。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一拍大腿。

“郭贤侄,且慢!”

他往前一步,脸上堆满了“真诚”:“你看这样如何?

我朱家,愿再拿出家传的《春秋笔法》与《哀牢山三十六剑》如何?”

“不……不!朱大哥,这万万不可啊!”

武烈瞬间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朱长龄的胳膊,满脸“感动”与“惶恐”。

“这可是你朱家的看家本事,怎能如此轻易示人!为了我……不值当,不值当啊!”

朱长龄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一副“兄弟情深,义薄云天”的模样。

“武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你我两家是什么交情?

百年世交!如今你为了弥补先祖遗憾,我这做大哥的,岂能袖手旁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叶昀心里早就笑翻了天。

奥斯卡都欠你俩一座小金人啊,老铁们!

不过,戏还得往下演。

叶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动容”,随即又化为深深的“为难”。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还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抱歉,两位伯伯。非是侄儿不通情理,实在是……家祖遗训,不敢违背啊。”

……

人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赌,就很难收手。

输了想回本,赢了还想赢。

此刻的朱长龄和武烈,就是两个红了眼的赌徒。从一开始只想用一本《一阳指》空手套白狼,到现在,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自家压箱底的宝贝都给押了上去。

《一阳指》、《春秋笔法》、《哀牢山三十六剑》。

三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上乘武学,就这么摆在了台面上。

可即便如此,对面那个油盐不进的小子,居然还是摇头!

一股邪火,从两人心底“蹭”地一下冒了起来。

好!好你个姓郭的小畜生!等《降龙十八掌》一到手,老子非把你挫骨扬灰不可!

心里骂归骂,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懂的眼神,怒火被强行压下,换上了一副更加亲和、甚至带着点哀求的表情。

“郭贤侄啊……”朱长龄长叹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沧桑。

“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绝学之所以是绝学,自然是千金不换。

放眼整个江湖,又有几家能拿出与《降龙十八掌》相提并论的神功?”

他话锋一转,图穷匕见。

“不如这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也别搞那些虚的了!你郭家与我朱、武两家,本就是几代人的交情。我这里,算上之前说好的《兰花拂穴手》,一共四门上乘武学!”

他伸出四根手指,仿佛那是什么了不得的筹码。

“这四本秘籍,我们现在就交给你!任你修习,任你揣摩!

你只需将《降龙十八掌》借给武兄弟观摩半日!之后便立刻归还于你!如何?”

好家伙!

叶昀心里都乐开了花。

这老狐狸为了凑数,居然把之前提过一嘴的《兰花拂穴手》都给算进去了。

不过,叶昀也清楚,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再逼下去,这俩老家伙怕是要当场翻脸,鱼死网破了。

是时候收网了。

过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叶昀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抬头。

“唉!”

他长叹一声,脸上露出几分“释然”与“感动”。

“作为晚辈,本不该如此刁难两位伯伯。但事关家传神功,小子实在不得不谨慎。”

他话锋一转,对着两人拱了拱手。

“既然朱伯伯为成全武伯伯,竟能将自家武学倾囊相授,

如此情谊,小子若是再推三阻四,岂非成了不识好歹之人?”

“我……答应了!”

最后三个字,叶昀说得斩钉截铁。

朱长龄和武烈闻言,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咚”的一声落回了肚子里。两人几乎是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瞬间堆满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好!贤侄果然是深明大义!”

“太好了!多谢贤侄成全!”

两人迫不及待,当场就从怀里掏出几本线装的陈旧册子,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叶昀面前。

正是《一阳指》、《春秋笔法》、《哀牢山三十六剑》和《兰花拂穴手》的秘籍。

叶昀坦然接过,随手翻了翻,确认无误后,收入怀中。

“《降龙十八掌》乃口口相传,并无秘籍。

两位伯伯稍待几日,待小侄将功法心诀默写下来,再交予二位。”

“应当的,应当的!”

“那这几日,就有劳贤侄了!”

朱长龄和武烈连连点头,笑得嘴都合不拢。在他们看来,这四本秘籍不过是暂时寄存在叶昀这里。等那小子写出《降龙十八掌》,就是他的死期。

届时,神功到手,秘籍自然也会物归原主。

这波,稳赚不赔!

……

接下来的五天,红梅山庄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叶昀所在的厢房,成了整个山庄的中心。

朱长龄和武烈两个老家伙,跟两尊门神似的,二十四小时轮班,死死地守在院子外。

白天假借送饭、探望的名义进来瞄两眼,晚上就直接躲在暗处的假山或树后,一双老眼瞪得跟铜铃一样,生怕叶昀长翅膀飞了。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叶昀。不过他也懒得点破,乐得清静。

房间内,叶昀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醉云仙”,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

他对面,扮作书童的严江朋正襟危坐,神情专注。

“江朋啊,你看这个《一阳指》。”叶昀抿了一口酒,将一本秘籍丢了过去,“这门功夫,练到深处,可以凌空点穴,伤人于无形,倒也有几分门道,你可以看看!”

严江朋嘴角抽了抽,拿起秘籍认真翻看起来。

“至于这《哀牢山三十六剑》,剑走轻灵,招式花里胡哨,闲暇时可以练练!”

“昀哥,那这本《春秋笔法》呢?”

“这个好!”

叶昀眼睛一亮,“这玩意儿阴险!专攻人下三路,招招都是断子绝孙脚的精髓!”

严江朋:“……”

昀哥,您还真是个商业奇才。

就在师徒二人在房内“传道受业”之时,房外,轮到武烈值夜。

连熬了几个大夜,饶是他有武功在身。

也顶不住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就跟周公的女儿约会去了。

……

夜,深了。

月光如霜,洒满庭院。

三更天的梆子声敲过,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

厢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

一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钻出,几个起落,便掠出了院墙,直奔山庄之外。

“嗯?”

假山后,昏昏欲睡的武烈一个激灵,瞬间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那道黑影已快要消失在视线尽头。

不好!

武烈心头一寒,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姓郭的!你给老子站住!”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撕裂了山庄的宁静。

武烈也顾不上隐藏,身形暴起,运起轻功就追了上去。

他的吼声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整个红梅山庄。

无数房间的灯火接二连三地亮起,喧哗声和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然而,那道黑影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速度快得惊人。

武烈守了几天夜,身心俱疲,哪里比得上养精蓄锐的叶昀。

几个呼吸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被拉得越来越远。

眼看那黑影就要冲出山庄大门,就在这时,

一道凌厉无匹的指风从斜刺里爆射而来,精准地封死了叶昀前进的路线!

“郭贤侄,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朱长龄那阴恻恻的声音,伴随着指风一同传来。

“庄子里待得闷了,出去透透气。”

叶昀身形鬼魅般一扭,轻松避开这一记《一阳指》,嘴上还在胡说八道。

“哼!透气?我看你是想携宝私逃吧!”

朱长龄怒喝一声,话音未落,人已欺身而上,手中判官笔化作一道乌光,直取叶昀下盘。

“给老子留下!”

脸皮,彻底撕破了!

叶昀眼神一冷,也懒得再装。

他前进的身形猛然一顿,不退反进,一个强行扭身,

右腿如同一条钢鞭,裹挟着雄浑的内力,朝着朱长龄的判官笔狠狠抽去!

《长春功》真气,轰然爆发!

“找死!”

见叶昀不逃反打,朱长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

他手腕一抖,判官笔“唰”的一下,由攻转守,准备格开这一腿,再顺势锁住叶昀的脚踝。

然而,他脸上的狞笑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僵住了。

砰!

一声闷响。

他只感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笔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整条手臂都差点失去知觉。

这小子的内力,怎么会如此霸道?!

朱长龄心中大骇,但毕竟是老江湖,临危不乱,瞬间将全身功力运至手臂,死死顶住。

可就在这时,叶昀的脚尖在笔身上轻轻一点。

整个人如同被弹射出去的石子,借助着朱长龄这股格挡之力,速度再次暴涨!

眨眼间,他便已掠出红梅山庄的大门,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只有一道带着戏谑的笑声,遥遥传来。

“哈哈!多谢朱伯伯相送!”

这声“相送”,不知是谢他送了四门上乘武学,还是谢他刚刚那一挡,帮自己加速。

又或者……两者皆有!

“啊——!!”

朱长龄站在原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气得浑身发抖。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那不住颤抖的虎口,和已经裂开的皮肤。

再想到自己不但没拿到《降龙十八掌》,反而把家传的武功都赔了进去。

一口老血,直冲喉头。

“小畜生!我朱长龄与你,不共戴天!”

凄厉的咆哮,在寂静的夜空下,回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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