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到了最困难的部分。抱着一把伞,一个婴儿,还有一桶水。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功地回到车上的,我把水桶放下,迅速打开车门,把我儿子放在他的水果箱**,然后把我的小水桶拖进来。
我给他擦拭了身上,换了尿布,给他换上干净衣服,确保他舒适。
用剩余的水,我也给自己擦了擦身子。天哪,我想念洗澡,这绝对是我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想开车去洗澡堂洗一洗,但我没有足够的汽油钱,我不会冒险花掉我有限的资金。
当妈妈和爸爸把我赶出去时,我有少量的储蓄。我怀孕时还在餐厅里打过一段时间的工保持储蓄,但现在,自从致远出生后,我的奶水在离开医院前就干涸了。我被迫囤积奶粉、瓶装水和尿布。买婴儿衣服和不易腐烂的食物,节省下来的钱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的车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型超市,我的奶粉又开始少了。翻开钱包,我发现我只有最后的1000元。我需要尽快想出办法。这些钱撑不了多久了。
我叹了口气,靠在门上,看着窗外的雨。餐厅不会再让我回去,我怀着孕他们都嫌弃我动作慢,遑论现在我还托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有些悲哀。
我有家吗?我有家人吗?
我的父母都在,可那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抛弃了我。
我苦笑。
我还记得我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欧阳烈的时候,他跟我说,他不可能和一个17岁的孩子睡觉。好吧,他做到了,现在我有了他的儿子。
甩开那段模糊的记忆。我抓了一包燕麦片出来吃。我的肚子在咕咕叫。我喜欢妈妈的厨艺。她是最好的厨师。一滴眼泪从我的脸颊滑落,我查看了我的手机,但我知道我不会发现任何未接电话。我想念我的小妹妹,希望能见到她,哪怕只有一次。
我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想我能为筹钱做些什么。保安的话让我吃不消。"这不是一个孩子的生活",我很失败。我需要帮助,却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当天开始变黑的时候,五点的火车开了进来。我试图点燃我的打火机,但我的打火机终于没油了。弹开后备箱,我试图找一个平易近人的人问他借一个。我抓起我的伞,希望能找到可能吸烟的人。
"对不起,你有......"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过去,低头看着我。我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但被每个经过的人忽视了。我感到心灰意冷,正准备跳回车里时,我看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男子。
我见过他几次。他赶早班火车,他总是穿着漂亮的西装,肌肉发达,比我高很多。
当我走近时,他警惕地盯着我,当我感觉到他的气场时,我停了下来。他看起来很眼熟,不知道为什么,我终于确定了他是谁,他就是欧阳烈的管家,那天我冲出欧阳烈的酒店房间迎面撞上的那个人。但我假装不认识他,他肯定不记得我,而且我知道他感觉不到我的气场。我已经当下等豺狼这么久,现在我的气场几乎不存在了。
"如果你有打火机,可以借给我吗?"在他挥手让我离开之前,我很快就冲口而出,每个人通常都以为我在要钱。他停下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好吧。"他说,在他递给我一个绿色的打火机之后,我跑回车里,点燃了我的蜡烛,当我转身时,才发现他在我身后,已经跟着我走了几米,回到了我的车上。
我跳了起来,没想到他这么近。"谢谢你。"我告诉他,把打火机递了回去,他点点头,准备离开,当他走到我的车边时,我儿子哭了起来。
"嘘,嘘,我来了。"我低声说,拉下车盖,这时有东西拦住了它。我转过身去看,只见它被欧阳烈的管家拉住了。
"这里面的是个孩子吗?"他问道,我的心紧张地在胸口跳动。他是否会叫儿童服务机构来找我?
我儿子哭得更大声了,我伸手去拉他。那人的眼睛瞟向他,然后嗅了嗅空气。奇怪地盯着他,我把儿子紧紧搂紧我的怀里。
"这只是暂时的,请不要给儿童服务机构打电话。"我告诉他,他把头缩到一边。他的目光似乎是深思熟虑而不是审视。
"你的车能跑吗?"他问道,在他踢轮胎之前看了看它。
"我没有汽油,我明天就走,我保证。"我告诉他,很慌张。难道我认错了?他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吗?但似乎又不可能,哪个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会穿那么贵的西装。
他看着我,"你闻起来很熟悉,"他咕哝道。
我想知道他是否记得我,但他似乎并不记得,而且我也不想让他质疑我是哪个族群的。我爸爸和他的阿尔法关系不好,然而,如果他能让我去见阿尔法-欧阳烈,他也许会对他的儿子提供帮助。然而,这个想法也让我感到害怕,因为我不得不面对那个无视我、甚至拒绝做DNA测试的人,他拒绝我的所有说辞,说我的说法是谎言,但如果他只是见到致远,他就会明白。狼人总是能感觉到自己的亲属。我盯着他,想知道他是否会离开,可是他并没有。
"冷静下来,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知道你带着孩子睡在车里。"他说。
"我会离开,只是不要带走我的儿子。"我告诉他。他看着我,好像很生气。
"我没有,我只是想帮忙,你不要带着恶意揣测我。"
"你想帮忙?"我重复道,略带怀疑。我一定是听错了。
"来吧,你可以呆在我们的族群,我可以跟我的阿尔法申请让你留下来。"他说着,坐上了副驾的位置,向我挥手示意前进。
“哦,我忘了。”他一拍脑门儿,"你的车没有油了,这样吧,拿一件换洗的衣服。我们可以明天再来找你的车。"
我没有动,他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一个袋子。他抓起一个罐装奶粉、尿布袋和我的一些衣服,把它们塞进袋子里。
"难道你不愿意拥有一个温暖的房子而不是一辆冰冷的汽车吗?"他问道。
我低头看着我的儿子,想知道我是否应该相信他。他不由分说地拿着装得满满当当的大袋子出了车门,冲我不停地招手:”来啊,你只需要抱着孩子,替孩子想想。”
我近乎本能地跟着他出了汽车。
他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和我一起坐到车的后排。
车行驶了一会儿,他瞥了一眼我儿子,说:"你儿子的眼睛颜色很奇怪,让我想起了我的阿尔法的眼睛。他是我所知道的除了他爸爸之外唯一拥有琥珀色眼睛的人,"
致远的眼睛肯定遗传了他的爸爸,但我闭口不谈。虽然也许这将是我的机会,但如果他看到他的儿子,他就能看出来并且把他抢走。我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家人,再加上他们的相似性是那么明显的。
"谁是你的阿尔法?"我问道,假装我不知道。
"阿尔法欧阳烈。"他说,眼睛又瞟向我,衡量我对他的话的反应。我感到兴奋,知道我对他的身份判断正确。
"他对你在领地内带一个下等豺狼会很满意吗?"我问他。
"我明天会和他谈谈。"他好像胸有成竹,看来欧阳烈很信任他,"你饿了吗?"他问道,一提到食物,我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他听到这个声音后笑了。
"我把这当作是肯定的。"他说,我的脸热了起来。
"待会儿我们去买点吃的,你叫什么名字?"
"赵优璇。"我回答他。
"你来自哪个族群,或者你是天生的下等豺狼?"
"不,我在一个族群里。我回答,但我拒绝告诉他是哪一个。我家的族群和欧阳烈的家族不断交战,这不是什么秘密。
"我可以看出你有管家的血统,"我告诉他。
"是的,我是欧阳烈的管家,我叫易辛。"他说,然后让司机将车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
我拿起我的钱包。
"我不能要你的钱。"他在点餐前说。他问我想要什么,但我没有说什么,感觉很尴尬,所以他点了两份同样的东西。
我们点了外卖,他带着我走了两步,到了一个停车场,他说他的车停在这里。
"你可以在车里吃,"他说。我感谢他,并打开汉堡盒。
易辛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把车内的灯打开,以便我能看得更清楚,然后在他的座位上转身面对我:"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打开汉堡盒,我的手在颤抖:"你冷吗?"他问道,把暖气打开。
我点了点头。这是个谎言。我在车里很好,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热饭了,也没有吃过真正的食物。我咬着汉堡,一声啜泣几乎从我的嘴唇里发出来。我赶紧压制住,以免他听到。我慢慢地咀嚼着,品味着味道和温暖的感觉。抬头一看,他正一边吃汉堡一边看着我。
我脸红了,为他的注视而感到尴尬。他一定认为我很可悲。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帮助,我觉得很可悲。
"谢谢你。"我告诉他,同时喝了一口冷可乐。它在我的喉咙和舌头上冒泡,味道很好。
"你的家人在哪里?"他好奇地问道。
"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我告诉他,看着我的儿子。
"他们把你扔了,是吧,因为你没有**。"
"我妈妈是个单亲妈妈,不是下等豺狼,我爸爸死了,她独自抚养我。”我撒谎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是一个阿尔法的不光彩的女儿吗?
我们默默地吃着,这么长的日子以来,我第一次感到饱了,但他还是把薯片递给我,让我吃完再发动汽车。开了二十分钟,我意识到我们离我以前的族群越来越近了,他才转到路的另一边。
又开了二十分钟,穿过他们的领地,他才在一栋三层楼的大房子前停了下来。我几乎看不出它有多黑,但我可以看出它看起来很现代。
"你还好吗?踏过去没有让你感到不适?"我摇摇头。
这很奇怪,通常情况下,下等豺狼穿越边境会感到不适,但我却没有。"哼,奇怪。"他咕哝道。
"你确定我可以留在这里可以吗?"
"是的,这里没有人,你今晚可以住在我的房间里,我有族群巡逻的人物,所以我不会在家。"
我点点头。
"阿尔法不会介意吧?"我问。
"不,他甚至不会知道,直到我明天见到他。他今晚在城里开派对,你会有自己的空间。"
我抱着儿子,他帮我拿着东西,我看着他打开门锁,然后示意我进去。
走到里面,易辛打开了走廊的灯,我看得更清楚了。整个地方一尘不染。白色大理石地板和一个巨大的楼梯通向下一层。我看不清边上的房间,因为他没有打开那些灯,但如果门厅是这样的话,房子的其余部分肯定将是令人惊叹的。这真是太夸张了,我对银峰族群阿尔法没有任何期待。他们是最富有的族群,有一半的城市都在他们的统辖之下。
"这边走。"他说,示意我跟上。我跟着他上了两层楼,然后他在一扇黑门前停下。他推开门,露出一张带天棚的大床。地板上放着桃花心木家具和一块黑色大地毯。一台平板电视嵌在墙上,他打开了电视,然后把音量调低了一些。我还可以看到一扇通往阳台的门。
"很明显,我没有婴儿床,但床很舒服,浴室就在这些门的后面。这是与隔壁阿尔法的房间共用的,但他今晚不会来了。阿尔法-欧阳烈可能会呆在他在城里的公寓里。毛巾在那里,我早上六点会回来看你,到时候我会带你去见阿尔法。"他说,然后走进走道,给自己拿了一些衣服。
"如果你饿了,厨房就在楼下,我们回头见。"他在走出门前告诉我。我环顾四周,然后把空调打开,使房间变暖。
"这很好,致远,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你的爸爸了。"我对儿子轻声说。我很兴奋。我知道他一旦见到他,就无法拒绝他了。他只要看他一眼就会知道他是他的。我们总是能感觉到自己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