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调制好药水,经过陆勘深的准许,准备向于微时体内注射。
陆勘深抱胸矗在于微时的病床前,表情凝重看着这一幕。
她的小腹盖着被子,他目光依依盯着那儿,半晌伸手,轻轻地抚摸。
这是他的孩子,是父子间第一次接触。陆勘深无法言喻此时心情,纵使万般不舍,不得不失去。
男人和女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同样是他的孩子,陆勘深对这孩子的爱不比于微时少。
但男人的理性必须要他做出利弊权衡,他和于微时不是正常关系,于微时也不是正常人,千万不能踏错,否则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不料,简单的触碰却让于微时从梦中惊醒,她一下子坐起来,惶惶不可终日地瞪着前方。
针还没扎进去,医生被于微时吓得松了手,药水瓶坠地摔碎,刺激的药水味瞬间弥散开来……
于微时机械的循声响望去,医生和陆勘深站在她病床边,刚才梦里明显感觉有人碰了她肚子!
警惕瞪着陆勘深和地上的药水,“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这是什么?”
陆勘深薄唇轻抿,没有出声,眼神透出疲倦和无奈。
“医生你说,这是什么药水,我怎么在医院?”他不说,于微时就换人问。
“这……”好不容易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的医生,犹豫答复,“小姐,你发烧了,这是退烧针。”
发烧?于微时头痛欲裂,想起昏迷前陆勘深针对叶城的一帧一幕。
他的霸道和嚣张,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于微时掀开被子下床,不愿和霸道不讲理还诬蔑她的人共处。医生吓一跳,“小姐,做什么?你还生着病呢!”
于微时跳着脚避免踩上碎玻璃,勉强穿好鞋子,“我不打针,我没事。”
38度5还叫没事,非要高烧烧到脑子糊涂才叫有事?
陆勘深非常不爽,每次她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他都恨不能撬开她的脑袋,理清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
箭步冲向于微时,拦住去路。声音冷沉,起伏不定,“配合医生的话!非要我对你用强的才满意?”
于微时抬头看他,仇恨的眼神,“为什么不阻止医生?”
“你明知道药水会伤害宝宝,孕妇不可以随便吃药打针!”从怀孕后,她一直在科普这些知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她比医生还清楚。
陆勘深早料到她的反应,谎话张口就来,“我咨询过医生,打针不要紧,伤害不到宝宝。”
于微时盯着他看,只看几秒,撒开腿就走。她不相信。
“于微时!”陆勘深直呼于微时大名,这回是真生气了,她还生着病,烧没退,要去哪儿?
长腿跟出去,紧追不舍。于微时眼角余光扫着身后的阴影,“我说了,我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