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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侠肝义胆走江湖(2 / 2)

安陆之于白松,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乡。

他在安陆,度过了十年时光,从而立之年到不惑之年。

有了一间陋室,结发妻子,一双儿女,与他们无数次的聚散。

时间悄悄溜走了,他和妻子在变老,孩子在长大。白松开始有了苍凉的心境,这是和年轻时候“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的思乡是不同的。

江水勾起游子的乡情,那时,他的家乡是蜀地,是他长大的地方,他想远远离开的地方,年轻气盛的豪情胜过了思念的悲伤。

但现在,人到中年,仕途不顺,流浪有了些许无奈的意味。思念成了悠悠的流水,无穷无尽地缠绕着他,满心的忧愁只能寄托给遥远的故乡。秋意渐浓,草木零落。

一年中最繁盛的季节过去了,接下来是凛冽的寒冬,一年的末尾。目睹着无边落木萧萧下,难免会联想自身,触景伤情。这时的白松三十五岁,人生的秋天即将到来。季节的轮回是无止境的,春天总会再来,人却在年复一年的季节更迭中,过完了无法重来一次的青春。燕赵有秀色,绮楼青云端。眉目艳皎月,一笑倾城欢。常恐碧草晚,坐泣秋风寒。纤手怨玉琴,清晨起长叹。

焉得偶君子,共乘双飞鸾。——《古风》青春流惊湍,朱明骤回薄。不忍看秋蓬,飘扬竟何托。光风灭兰蕙,白露洒葵藿。美人不我期,草木日零落。无法重来的青春,就像一生只有一次绽放的花火。短暂,热烈,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年轻美好的容颜,热血澎湃的梦想,都只属于绽放的那一刹那,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剩下寂静,余烬,成为人生漫长的下一篇章。“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白松觉得自己,就像迟暮的美人一般,青春已不见踪影,壮志难酬,老之将至。

接下来,漫长的冬天,该如何度过?但时间并不会理会人的喟叹,它只会依然向前流逝,代代无穷已。

尔恐碧草晚,我畏朱颜移。愁看杨花飞,置酒正相宜。

歌声送落日,舞影回清池。今夕不尽杯,留欢更邀谁。

潇洒如白松,他是不会一直消沉颓废的。既然青春难再来,就更要享受当下的每一刻。“愁看杨花飞,置酒正相宜”,与其看着花朵纷纷落下,为四时的更替而伤怀,不如及时享乐,醉酒高歌,不让每一寸珍贵的光阴虚度。他无意与时间抗衡,只是坦然接受着这一切,并用自己的方式,让每天都精彩,不留下遗憾。

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

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

燕支长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没胡在太原漫游时,白松曾去往漠北,登长城,游览雁门关,这里埋葬着汉朝出塞和亲的宫女王昭君。

白松在昭君墓前,深深惋惜王昭君的命运,这是白松与其他诗人的不同。

王昭君出生于贫寒家庭,因为美貌而被选入宫中,后来作为和亲使者远嫁匈奴,使得汉匈关系稳定半个世纪,她是维护国家和平的功臣。尽管是女儿身,她深明大义,牺牲自己的青春,背井离乡,最后在异国他乡凄凉死去。

后人提到王昭君的故事,总会赞扬她的勇敢无私,被她的爱国之情所感动。

但白松只是同情这样一个弱女子的凄惨命运,他仿佛看到王昭君出塞的情景,她携着琵琶,随着垂老的呼韩邪单于,走在黄沙漫天的塞外,柔弱的身躯似乎要被风吹倒。

触目皆是荒凉,前路茫茫,一去无回。望着天边的大雁,她弹起琵琶,琴声凄婉,声声催人泪下,大雁也为之扑落。

故乡的一轮圆月,依依不舍为她送行,最终在她入关时消失在眼前。

汉家的明月到了明天,又会从东海升起,但昭君西嫁,却是一去不复返。

她用她的青春,换来了民族和平,却没人过问她是否甘愿,过得是否幸福。

大时代中的个人,是何其的渺小,掌握自我的命运,又是何其的不容易。

她倾国倾城的美貌,竟然成了她的悲剧源头。

荒凉的塞外终年酷寒,不生草木,只有落雪作花。滚滚黄沙摧残了她的容颜,她在离家万里的塞外憔悴衰老,最后凄然死去,留下一座沉默的青冢,似她无言的一生。生前不幸但死后留名,与潇洒一生死后却无人识,这两种人生,哪种比较值得呢?

在白松那个年代,乃至于中国古代几千年的历史中,积极有为,追逐功名,报效国家,都是占据主流的价值观,也就是儒家积极入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