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蛾可是毒……”
云齐心话音未落,玉裁忽然面色一冷。
目光如电一般地望着云齐心,玉裁似乎满面的不怒自威。
云齐心看着玉裁破天荒地这般面容,随即有些迟疑。
口中支支吾吾地嘀咕了两句,云齐心的语调转而低沉了下去:
“玉,玉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玉裁闻声,并未顾及身旁的云齐心,只顾着兀自快步往厢房的里端走去。
稍稍走近床榻的边沿,玉裁俯身一躬,合手一拜,恭敬地说道:
“云小姐,在下斗胆,恳请云小姐相助于在下和心儿姑娘……
云小姐日后若有所求,在下和心儿姑娘定将尽心竭力。
往后的东苑,便是云小姐的居所,在下和心儿姑娘也定当视云小姐如尊如长,尽心侍奉……
不知云小姐,可愿答应?”
桌案前的云齐心听着玉裁的话语,顿时一阵大惊失色。
玉裁却依旧毕恭毕敬地矮着身躯。
转而。
床榻上帷幔浮动,随即轻飘飘地传来一声美妙的嗓音。
云蛾毫不犹豫地和声回道:
“玉公子如此说,便是折煞奴家了。救命之恩,万死难报,玉公子救了奴家,奴家想报恩还来不及……
玉公子,奴家罪孽深重,本应以死谢罪,承蒙玉公子舍身相援,悉心救护,奴家岂能不珍惜……
玉公子,往后奴家的这条贱命,便一心一意为玉公子了。”
玉裁一听,嘴角微微一动,旋即站起身来。
略微回头朝云齐心望了一眼,玉裁挤眉弄眼地使了个眼色,示意云齐心莫要轻举妄动。
云齐心却满脸嫌弃地和玉裁一对视,香颈一昂,云齐心毫不在乎地立在一旁。
只听玉裁接着朝床榻上说道:
“云小姐,实不相瞒,在于意在助心儿姑娘登临白鹿郡掌门之位。
但在下到底是一介外客,人微言轻,恐难胜任,还请云小姐不计前嫌,慷慨相助……”
玉裁说罢,便又朝床榻上的云蛾俯身一拜。
帷幔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接着便是一条涂满了药石膏露的手臂探了出来。
暗红的伤痕隐约地显露在其间,却依旧掩盖不了手臂上娇嫩滑润的肤色。
只见那手臂轻轻一抬,素手一弯,扶在玉裁的身前。
床纱帷幔下的云蛾随即柔声唤道:
“玉公子快快免礼,此事不难,奴家愿助玉公子一臂之力……”
云蛾说到这,语调中显得有些停顿。
轻咳了两声,云蛾像是清了清嗓子,柔声又道:
“若是心,心儿你不嫌弃姑姑,姑姑愿一改前非,以身赎罪。”
玉裁一听,当即点头应下,又朝身后的云齐心招了招手,急忙低声催促道:
“心儿姑娘,还不过来……快过来……”
云齐心隐约地听到了云蛾的话语,面上却依旧不屑一顾。
忸怩着娇身,云齐心正犹犹豫豫地不愿挪动。
却听玉裁朝床榻上的云蛾恭敬问道:
“云小姐,所谓此事不难,敢问云小姐有何妙计?”
玉裁沉声一问,四下里转而陷入了一片寂静。
悠扬的夜风透过摘开的轩窗缓缓流入。
昏暗的烛光一阵摇曳浮动。
人影婆娑,花灯隐约。
只听那床纱内的云蛾正慢慢地吐出字来。
语息款款,呵气如兰,云蛾像是细细思忖了良久,却只悠悠地说了句:
“玉公子,此事的法门,只系于一人之身……”
玉裁闻声,正要开口再问,只听云蛾接着又缓声吐道:
“想必玉公子已经料到,毋庸置疑,这人自然便是,兰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