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婆婆将毒汤送往大殿,到底是无心毒害爹爹,还是有意为之呢?此事你我皆不得而知……”
云蛾言毕,嘴角扬起一阵狡黠的邪笑。
云齐心望着云蛾意味深长的神情,心中反复咀嚼着云蛾的话语,云齐心又惊又喜,顿时两手一把握住云蛾的娇臂,笑声道:
“哎呀呀,蛾姑姑真是能谋善断啊!
的确如此!的确如此!!兰婆婆若是推脱无心之过,不可论罪……那便可以让兰婆婆拿出实证……
到时候兰婆婆矢口否认,却只能空口无凭,如此便更是百口莫辩了!哈哈哈哈,蛾姑姑,真有你的!”
云齐心兴高采烈地揽着云蛾的臂膀,兴奋得像个孩子。
云蛾则也一脸欣慰地回望着云齐心,柔声安慰道:
“心儿才是聪颖,一点就通,正是如此,兰婆婆之罪,不必深究,只以罪过牵绊,让兰婆婆不能篡夺宗门便可……
万事等心儿你登临掌门,尘埃落定,一切已成定论,等到那时,兰婆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呢?”
正在这时。
厢房正中的玉裁听得清明,正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只听玉裁低声细语地说道:
“云小姐所言不虚,但若是兰婆婆也让云小姐拿出实证,自证清白,又该如何呢?
云小姐的本意是毒杀在下,但却害死了云大人,若是兰婆婆拿住此节,言语相讥,不依不饶,云小姐又该如何处置?”
玉裁说罢,凝眉望向床榻。
床榻的边沿上,云齐心和云蛾正两相依偎着。
云齐心听着玉裁的话语,顿时担忧不已地望云蛾,却只听云蛾轻描淡写地说道:
“多谢玉公子挂念……
玉公子,奴家已经是废人一个……
身为女人,落得了这个下场,奴家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云蛾一边自嘲似的说着,一边拂袖起来,打量着周身的伤势。
虽然浑身上下的肌肤上涂满了棕褐色的药石膏露,但零星点点的伤痕依旧隐约地显露着。
云蛾却毫不在意地接着又道:
“玉公子,奴家现在可谓是一无所有了……
爹爹被奴家毒害,奴家的独子彦儿也被奴家害得殒命伏诛……
纵是那兰婆婆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奴家也毫不在意……
不过便是奴家再受一次白鹿之刑罢了,况且兰婆婆与奴家同罪,奴家还有何担忧的呢?”
云蛾说着便安慰地抚了抚云齐心的臂膀,缓声接道:
“奴家与兰婆婆皆是无心之罪,但却罪大恶极,害死了爹爹,惹得府邸和宗门大乱……
就算一时免死,恐怕也无法承继宗室。
若能如此,心儿不是恰好能顺顺当当继位,安安稳稳执掌白鹿了么?”
云蛾正毫不在意地喃喃说着,身旁的云齐心早已感动得泪如雨下。
前些日子还对云蛾恨之入骨的云齐心,此时见云蛾竟然这般为自己着想……
愧疚和感激的心情愈发浓郁,云齐心呜咽道:
“姑姑,姑姑你为何如此啊……”
云蛾转头朝云齐心浅浅一笑,转而轻柔地拍抚着云齐心的娇背,缓声安慰道:
“心儿,往后的白鹿,就全系于你一身了……
一定要找到你爹爹,我那可怜的哥哥呀,命实在是太苦了……”
……
望着床榻上相拥而泣的云蛾和云齐心,厢房正中的玉裁却转而又陷入了沉思。
听从云蛾之策,以同罪论处兰婆婆,的确能将兰婆婆拒之门外。
而没了兰婆婆,云齐心便是云府之中,唯一能承继白鹿派掌门之位的人选。
事关重大,玉裁一刻也不敢耽搁,更是不肯马虎。
千丝万缕的线索在玉裁的心中不断交织,玉裁正反复思量着。
……
如今有云大人的遗命加持,又有白鹿派的掌门之令在手,掌控云府宗室和白鹿派也并非难事。
只要能遏止住兰婆婆从中作梗的手段,此事便能水到渠成。
转而。
玉裁忽然面色大变。
似乎是想到了哪一节至关重要的要门,玉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心儿姑娘,还有一事十万火急……
若是心儿姑娘要登临大位,可心儿姑娘你却对白鹿派的功法武技一无所知……
兰婆婆若是撺掇云府家眷和白鹿弟子群起反对,该如何是好?”
云齐心一听玉裁的话语,顿时愣愣地怔在原地。
但一旁的云蛾却毫不在意。
微微一笑,云蛾朝玉裁媚笑道:
“哎,玉公子多虑了,咱们白鹿的规矩,玉公子怕是还不明了。
心儿姑娘有爹爹的遗命傍身,又有掌门令在手,此事已经板上钉钉。
至于白鹿派的功法武技嘛……什么时候修行皆可……”
云蛾轻描淡写地说罢,便转而一把搂住云蛾的娇背,笑声安慰道:
“心儿天资聪颖,何愁修行不得精要?”
“玉公子,今夜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奴家的确有件东西,要交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