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心儿来晚了……心儿来晚了,爹爹……”
云齐心看着床榻上沉睡着的云兴安,忍不住地低声自语着。
眼角不断滑落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云齐心拂袖略微一擦拭,柔声又唤道:
“爹爹,心儿来了……心儿终于找到你了爹爹,爹爹你醒醒,快看看心儿啊……”
云齐心娇柔的身躯此刻正随着剧烈的哭泣而不断起伏,浑身颤抖着,云齐心试探着触碰了几下云兴安。
可无论云齐心如何推搡云兴安的臂膀,沉睡着的云兴安依旧纹丝不动,只有鼻间缓慢地吐息着……
“清,清为大师,我爹爹,爹爹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醒?”
禅师清为听着云齐心的话语,显得有些为难。
朝身旁的棋僧清贤悄悄望了一眼,禅师清为见棋僧清贤默默地点了点头,便和声说道:
“云姑娘,此事贫僧倒算得上略知一二,可云施主毕竟不是贫僧所救,此事的前因后果,还是应由掌门师兄告知云姑娘……”
禅师清为说罢,便朝身旁的棋僧清贤躬身揖拜,沉声又道:
“掌门师兄,云姑娘既然已经来了,愚弟以为,掌门师兄也只得朝云姑娘直言相告了吧……”
棋僧清贤闻声,口中道了句“阿弥陀佛”,便朝云齐心双手合十,直声道:
“云姑娘,老衲已经得知,先前玉公子和云姑娘一同前来无相宗,本意是要找老衲帮助医治云施主身上所中的寂灭掌……
可那时候老衲却正好在禅宫闭关修行,并未得知此事,因而未能施以援手,老衲在此,当面向云姑娘你配个不是……”
棋僧清贤说罢,便沉沉地躬身下去。
云齐心见状,心中虽然对爹爹云兴安的伤势十分关心,但看着棋僧清贤的这幅模样,云齐心也只得急忙朝清贤探出两手。
素手扶起清贤的身躯,云齐心连声回道:
“清贤大师莫要如此,是心儿和玉公子有事相求,就算清贤大师没能出关相助,也不过是缘分与天意使然,怎么能怪罪到清贤大师您的身上呢?
清贤大师您快起来吧,心儿还指望着清贤大师您为心儿解答此事的来龙去脉呢……”
棋僧清贤默默地站直身子。
双掌依旧合十并在胸前,棋僧清贤继而又道:
“多谢云姑娘……
实不相瞒,云姑娘,那日老衲在禅宫闭关修行之日已满,恰好在出关之时……
亲眼看到云施主自我无相宗的后山高崖上投身自尽……
老衲将云施主救下,便安置在了这禅宫殿宇之中,悉心照料,只等着云姑娘你能早日折返回无相宗啊……”
云齐心听罢,顿时浑身上下抖了个哆嗦。
满脸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云齐心打量着床榻上熟睡着的云兴安,随即朝棋僧清贤低声问询道:
“清贤大师,你,你是说,我爹爹是要投崖自尽?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
云齐心越说心中越发悲痛,脑海中不断怀想着那日和父亲云兴安在无相宗禅房里的最后一次交谈。
云齐心低声的话语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