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礼为老大娘抬东西,随大娘回了家。大娘倒酒给息礼喝,这酒与集市上闻的味道如出一撤。大娘给他摆上小菜、甜食,怕他喝醉了。
息礼的酒量,可好的很。
他喝了半坛后,饶有兴致的听着老大娘,讲起她与亡夫的故事。老大娘的相公原本是个魔兵,在当魔兵前,与大娘相识。
二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
老大娘的相公,在征战中受了重伤。他拿着一笔厚重的抚慰金回了家,与大娘买了一块地。盖屋种田,其乐融融。
老大娘心灵手巧,尤其是桃花酿酿的格外淳香。便以此挣,战事中老大爷的腿受了伤,残了半只。大娘并未嫌弃,二人相依相守过了数百年。
可老大爷身子不好,请了不少魔医,终究是没能熬过去年冬天。
大娘与大爷膝下并无子嗣,大爷走后,大娘早已心如死灰。大爷临死前,让大娘代他多瞧瞧这魔族的风景,多听些故事,来生讲给他听。
大酿答允,便断了陪葬的念头。她卖了良田,只留了后院。这后院很大,后连山路,大娘便从后院起,连着一路,种了许多桃花。大爷的坟墓也立在桃树的尽头。
由他守着这个宅子,守着大娘的一生。
息礼打开厢门,站在后院口,望着这满园的桃花,与瞧不见的尽头,他忍不住湿了双眼。
他合上了后院的门,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案上。“大娘,我今个儿还有事,便先回去了,我改日再来看你。”
“好啊!好!公子,这桃花酿您若喜欢便再带两坛回去吧……”老大娘抱起一坛酒想要递给息礼,在她转身时,息礼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孩子……”老大娘将酒放下,长叹一气。瞧瞧自己这记性,连恩人姓甚名谁都忘了问,家住何方都忘了问了。
魔宫中。
厉千柒正躲在墨三分的怀中睡觉,突然被寝宫外急切的声音吵醒。
“魔君大人!宫外有一神族女子闯入。”
墨三分握着折子的手一愣,他轻轻地将折子放下,生怕吵醒了怀中的厉千柒。可厉千柒已然醒了,她心里暗自吃瓜,这神族中人,莫不是柳长罄?
“魔君大人,你的老相好回来了,你会不会不要奴家了?”厉千柒故作委屈道,此时她还是龟身,正在墨三分的衣襟中贴着他的胸膛取暖。
“厉千柒!”墨三分早已说过柳长罄并非他的老相好,他们二人毫无关系,可厉千柒好似怎么也听不进去。
不过,她这模样,莫不是吃醋了?
“魔君大人,公主不是乌龟,不用冬眠,可比我暖多了。你会不会为此嫌弃我,厌恶我。若是如此,你便在冬日将我抛入湖中,冻死好了。得不到魔君大人的垂爱与偏爱,奴家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厉千柒满嘴做作,说了这么多,其实在她心里,压根不在意墨三分与柳长罄的关系,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若你再说,小心本君现在就将你丢入冰湖中。”墨三分满含怒意的起身,离了寝宫。他往宫外走去,一句话也再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