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看了古山发给沐笙歌的信息，确定沐笙歌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后，才忍着痛说到。
“你来找我干什么？不是说过了，让你在家里等我。”
“我回去过了，但是你不在，现在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沐笙歌说着，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内心十分的紧张。
“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你见古山了吗？”
何顾微微颔首，电话里沐笙歌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担心。
自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低头时，鲜血已经将胸口的白色衬衫染透，心脏的疼痛让自己呼吸困难。
撑了撑身体，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吗？”
“什么？”
沐笙歌皱了皱眉，不理解何顾的意思。
“你这么自以为是，只会添乱的女人，还没有一点眼力见，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何顾……”心好像缺了一块，沐笙歌握着手机，手指冰凉。
“本来想当着你面给你说的，但是一想到你的样子就一点心情都没有，所以干脆就这样说吧，我们……不要见面了沐笙歌。”
“……”
沐笙歌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倒是眼泪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为什么不说话了？以前不是挺会说的？”
“既然如此，那就当你默认了。”
何顾说着，因为缺氧导致大脑出现短时间的空白，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赶紧结束通话。
“认识一场，赶快回去A市吧，别在这里丢了命。”
随着手机传来一阵振动，电话已经挂断。
拿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脑海里全是何顾的话。
每一字每一句，一步步将自己的世界瓦解。
握着手机，沐笙歌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脑里陷入没有边际的虚无，就好像当初知道母亲在医院逝世的时候，想要大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最后，沐笙歌在半路下了车。
站在人行道上，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车流。
……
下午七点十四分，何顾被推进了手术室。
上一次的车祸导致当年的手术旧伤遭到重创，加上这一次，心细血管破裂，再加上失血过多，陷入重度昏迷。
经过一天一夜的手术，都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稷山岛的医疗条件有限，只能连夜送回A市，当年何顾的手术就是在A市做的。
张十三刚刚从港口回来，便看到收拾东西离开的沐笙歌。
一想到少爷这几天在医院生死未卜，而这个沐小姐身为少爷的未婚妻，居然一次面都没有露过。
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呵！”
张十三冷哼一声，就当沐笙歌不存在一般。
沐笙歌刚刚从张十三的家里回来，她想收拾东西回去A市。
看到张十三对自己嗤之以鼻的态度，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她渐渐低下头，想起何顾说过的话，何顾根本没有爱过自己，张叔叔是何顾的人，讨厌自己是应该的。
“张叔叔。”
她还是忍不住叫了张十三，听到沐笙歌叫自己，张十三只当什么也没听见，继续往大门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