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发怒的他,陈呦根本无从下手。
可她做不到毫无预兆的离开。
“你觉得我坚持的意义何在?”
……
“放弃难道不比我现在的处境更容易吗?”
“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听,我现在看不透你了。”
最后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这是两个人的事,两个人,不是我单方面的付出。”
“我觉得你刚刚的话像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我说过,你不喜欢我什么的我不在乎,可是你对我好又来让我后退,这难道不矛盾吗?”
“你不说话是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没意义了?”
好像,这次很严重。
蒋野不喜欢她搞他,太无厘头。
陈呦盯着他的衣领,已经有毛毛细雨落到他的外套上,可他毫无察觉。
“喜欢上我,很累吧。”陈呦缓缓把视线移到他眼睛上,问道。
他连犹豫也没犹豫:“你信任我,我不会累。”
可是呢,行动大于言语,蒋野像被困的野兽,愤怒压抑,急需一个发泄口,可找不到的他愤怒要化为恨,刺在他的心脏。
这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无缘无故。
他往前的太久,次次拿出真心,这辈子的勇敢都要败在十七岁了。
回应他的也只有无尽的沉默。
他们说对了,秋雨真的来了。
而他也走了。
走的绝对也无情。
陈呦忍着冰凉的身体走到楼梯口,风又吹过来,她冻得浑身哆嗦。
陈**站在门口,给她开门,瞧她落魄的模样。
“去洗澡,别感冒了。”
陈呦打开花洒,雾气弥漫。
等她出来,陈**站在客厅,“刚刚我也看见了。”
陈呦面无表情。
“如果你要劝我,大可不必,我说过一个月后我就会治病。”
“你回房间吧。”
陈**看她还站着,“我没和爸妈讲。”
拖鞋响了,门被关上。
这一夜,谁也没好过。
第二日,雨还是一直下,秋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陈呦打着伞去学校,路灯比平时晚一些熄灭。
风有些大,她的伞差点被吹跑,一张纸不小心被吹跑,陈呦站在路灯下,企图碰到纸张,结果就是她的伞也差点被吹跑。
到最后,她放弃了,反正会被雨淋透,她要这张纸也没什么大用。
学校里学生气氛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热,读书声盖过外面的雨声和雷声。
陈呦站起来读书,强迫自己精神起来。
老杨还是会在窗边窥探,因为班级里又少了两个不学无术的人。
一切都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而他低头做题。
和她不同。
这场雨在第三天还没停,而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在此期间,老杨喊过她去办公室,是上次夏天竞赛的奖杯,老杨往她身后看了看,“蒋野没来?”
他啊。
“没来。”陈呦接过奖杯,重要的是可以加分。
老杨笑了笑,“蒋野最近学习劲头一直往上窜,估计高三上半学期就能进年纪前二十。”
陈呦不知道说什么,“他肯学习,是好事。”
出了办公室,陈呦拿着奖杯回班,刻意降低存在感,可她才在门口就有人问她题,陈呦把手别过去,看一遍题,讲到重点那人就不在问了。
走到座位上,陈呦碰了一下他,他缓缓抬眼,示意她什么事情。
陈呦把奖杯递给他,“老杨给你的。”
“嗯。”他回了声,奖杯被他放进桌兜,低下头,继续写习题。
再没看过她一眼。
陈呦不是滋味,可蒋野执意的样子,她自己不好意思说了。
接近放学,他们也没说一句话。说不难过是假,他们都很固执,执拗的厉害,捍卫不了他们的想法。
于是在南城下雨的第五天,陈呦在一个课间跑去了老杨办公室,这个决定她想了很久,查出病开始,那个夜晚她就料到了会有这样一个局面。
办公室很静,因为高三,老师也被分到了独立的办公室,就是为了方便学生问问题,不受别的影响,二来高三老师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门被敲开。
陈呦看到老杨坐在雨中,窗外落叶了,秋天也快走了,落寞的感觉围绕身边。
她依稀记得,见老杨的第一面是大早上,那个时候她来的比较晚,坐的位置比较偏,只能看见门外一双穿着裸色高跟鞋的脚踏进班,上面是蓝色碎花长裙。
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她眼尖的发现桌子下老杨的腿都在发抖,眼睛无助的环顾四周。
显然是个新来的教师。
过去很久了。
他们不是从前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