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香沾满了她的手掌,这是秋天寒风中的桂花,还有些冰凉。
陈呦最后给他了半个床睡,直至凌晨,她脑海里想到陌生女生的话,翻了个身,看着陈**的模样,因为喝酒眼袋很重,薄唇抿的很紧,她哥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也会借酒消愁。
而她至此也不会知道医生到底和陈**说了什么。
替他哥掖好被子,自己沉沉睡去。
她不是好人,她也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哥,晚安。”
那部手机最后因为电量不足关机。
窗外起风了,被陈**撕碎的检查报告单随风而去,次日清晨,上面只有三个字还是完整的:白血病。
陈呦肯定比他哥醒的早,去长青街买了豆腐脑放到桌子上,看他安静的睡颜,垂眸半掩着门走了。
教室里稀稀拉拉的人,陈呦有些头晕头疼,拿着笔的手也没劲,大概是昨天没睡好。
而今天过去,一个星期就都过去了。
在她迷糊之际,旁边传来刺啦一声,椅子被蒋野拉开,刺得她耳膜生疼。
她毫无预兆撞进他的眼底,没一句交流。
这算什么?
陈呦回想,却被蒋野喊住:“作业,交上来。”
那语气跟使唤人一样。
陈呦发现自己的作业忘家里了,张口:“忘记带了。”
“忘记写了?”
陈呦不觉得他没听清,她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这声音放纵不羁,嘲笑她又有讥讽。
陈呦不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的语气算不上相信。
陈呦从头到脚看他,这模样确实是好久不见。
呵。
陈呦压着火气:“我忘记带了。”
刚准备好措辞准备从道德上谴责他。
蒋野瞄她一眼,“哦。”
对话结束。
径直走过她,略过她的发梢。
偏偏她拿他没办法,蒋野不相信她,而她解释也是多余,想到这点她自己也气馁,瘫在椅子上。
上课,陈呦低着头做着题,手肘没想过往蒋野那边去,偏偏左手边堆满了书本,最后碰到他的胳膊。
陈呦:“对不起。”
“故意的?”
……
他是没耳朵吗。
蒋野丢了笔,歪头看她。
陈呦重复一遍:“我说,对、不、起。”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蒋野看了忍住不笑,“你说了我就该说不客气?”
“随便你。”
陈呦火气上来了。
这破事也要说个半天。
“你是不是故意的?”
……
“不说就是真的了。”
蒋野无理取闹。
“我不是故意的。”
“那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我解释了,我说对不起了。”
“对不起是解释?你搞清本质了吗?”
蒋野坏笑,对于她,他了如指掌。
他乘胜追击:“不是故意就说不是故意的,你道歉什么意思。”
“我欺负你了?”
这个事到他嘴里越讲越歪,反倒最后全成她的不是了,陈呦把笔按在桌子上,动作不轻不重:“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你。”
她真的快忍够了。
“还知道你对不起我。”
蒋野说这话,陈呦有一瞬间把这话挪到了一个星期前,他们算是吵架吗,她不知道也不清楚。
“给我补偿。”
他耍无赖,陈呦没办法,“你要什么?”
本以为他会很刁难,结果只是简单的补偿。
“我要长青街的糍粑。”
她一愣,说好,明天给他带。
他不乐意,“我今天要吃。”
“现在没有卖的。”陈呦瞧着钟表,人家早下班了。
“你晚上给我买。”
陈呦连连说好,不想跟他这么闹下去。
真磨人。
她真的很想把书扔到他脸上,冲他吼:“吃个毛线啊!”
事实证明,她不敢。
除了这件事之外,倒是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陈呦觉得他的脾气难以捉摸。
放学的路上,陈呦买了一袋橘子,橙黄橙黄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顺带去长青街买了糍粑,发消息给他,对话框上最近一次聊天是一个星期前,蒋野嘱咐她早点睡觉。
陈呦眼睛酸涩,喉间哽咽,抬眼她在不远处看见一个不太友好的人。
付守东站在街边,视线注意到她。
相比较陈呦,付守东淡定许多,“又来买糍粑?”
“嗯。”她手指勾着塑料袋,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付守东:“晚上少吃点,对肠胃不好。”
“我吃了能胖。”陈呦找了个蹩脚理由。
她确实太瘦,前几天那场秋雨随之而来的大风让她差点被刮跑。
“别吃这,”付守东淡定看着街边的店:“那家不错,要去吗,我请你。”
面对付守东的热情,陈呦退避三舍:“不用,这个方便。”
陈呦怕他不高兴,“下次吧。”
“行。”付守东又看了一遍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