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比较休闲的店。
这条街的尽头,蒋野面无表情的看完眼前的一幕。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对着曾经伤害她的人笑的那么开心。
他想起了昨天那通没打通的电话。
第二天,她缄默不言。
对别人是开怀大笑,对他是铜墙铁壁。
这无疑是将他的自尊往地上踩踏。
他甚至害怕她等的久,跟在陈呦身后,看着她笨拙的跟老板买糍粑。
陈呦跟付守东道别,赶去了蒋野的地方。
“给你的糍粑。”
陈呦递给他。
可他,似乎不给她面子。
“凉了。”
他不要了。
陈呦碰了碰,确实凉了。
蒋野穿着蓝白色外套,里面是短袖,扣子也没扣上,敞着任凭风吹进去,发梢随风动,可他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甚至现在,有了厌恶。
陈呦心里揪了一下,“我重新给你买一份。”
说完,陈呦跑去不远处买了份新的,绝对没凉。
“喏,给你。”
陈呦塞到蒋野手里。
一直没见他说话。
陈呦刚轻声开口:“去——”
- 要不要去喝豆腐脑,我请你。
“你刚刚和谁说话呢?”
“我还没有付守东好的吗?”
“你就真的愿意放弃你——”
“够了!”陈呦指着蒋野。
她刚回来就要看着他黑着脸,一顿炮轰的样子她真的够了。
一句话,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呦止不住的颤抖,火气噌的往上升,“我给你买糍粑,你说凉了我给你重新买,买回来又指责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野看着她,冷笑:“我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把我的喜欢消耗够了你才满意?!”
“如果你是因为今天的事,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该碰到你的胳膊惹你生气,这样你可以气消了吗?”
“如果可以,你随便。”
陈呦看着他紧握的拳头。
他们眼神撕咬,有恨也有爱。
是默契的盟友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就是把你自己作死了以后也不碍我的事,你简直把人气死。”
“是不是我消失你才能高兴?”
蒋野气的太阳穴疼的厉害。
那通电话,刺眼的笑,被迷雾困住的内心。
哪一样不折磨他的心。
“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消失?”陈呦看着他。
他们彼此不再信任。
蒋野彻底被她激起来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呦懒得解释。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陈呦冷静下来,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一句话把两个人的界限划分的明明白白。
……
她转身走,学着蒋野的样子一下也没回头,走的坚定且缓慢。她忍着泪,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能说。
昏暗的楼梯,她行走的格外艰难。
可能她真的学会了狠心。
原来狠心不代表心里不会痛。
没事的,终究有一天会解释清楚,他们会彼此原谅的,不用那么针锋相对,不用像战场上的你死我活。
这次,没有任何人,橘子掉落一地,发出闷声。
陈呦抽泣。
这样不解释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脚步声响起,陈呦擦着眼泪,看着面前的少年蹲下身子捡着散落的橘子。
她在暗,他在明。
“你橘子掉了。”
他哑声说。
刚刚的硝烟战火,针锋对决,拼的你死我活的争吵,跟不复存在一样。
“野哥,你没走啊。”陈呦站起来还不稳,被他拦腰截住,她胳膊围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蒋野肩膀上。
因为你不曾回头,所以你没见过我站在原地驻留。
“我不走,我没了你不能活。”
这话一出,陈呦哭的更凶了。
说话也结巴:“我真的…会…离开,你怎么…怎么…办啊”
陈呦哭到最后咳嗽起来,还是不断说:“我只是想让你过的更好,我跟没有跟任何人有瓜葛,可是他们都逼我。”
碰上她,蒋野束手无策。
他用手拂去她的泪花,泪珠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砸到手心,灼烧心脏,
泪痕在她脸上特别严重。
陈呦看着那双大手,手心有些糙,他经常打篮球,但却不厚。
有少年特有的削薄。
蒋野双手抚上她哭的通红的脸颊,眼泪亮晶晶,指腹沾到泪花,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此时此景,她像寒风中的玫瑰。
美好且脆弱。
算了,他真的败给她了。
他动作怜惜也轻柔,像抚摸珍藏品。
不,陈呦就是他的珍藏品。
“以后你欺我,做尽伤害我的事,我也不在乎了,前提是,你别作践自己。”
蒋野眼眶发红,“陈呦,你爱惜自己。”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