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容早看不惯丞相千金仗着有几分才气便在京城权贵圈中目中无人,当即轻嗤了一声接下了对方阴阳怪气的挑衅:“好啊,来就来。”
千金抬手理了理云鬓,不怀好意地又补上了一句:“那不妨再给比试添一点筹码,我们打个赌吧,谁要是输了,日后就不得再接近三皇子!!”
说罢便好整以暇地瞧向韶容,眸中难掩讥笑。
这分明就是故意找她的茬,韶容顿时怒上心头,气得直牙痒痒,险些就一个巴掌出去了,却被南絮死死压下。
“欸殿下殿下,这个赌好啊,郡主向来才艺不精,此番若是输在那丞相小姐手下了,殿下你日后岂不是少了一桩烦心事。”高阁之上三皇子边上的侍童倒是笑弯了眼,俯下身就在主子耳畔低低笑语,满眼都是幸灾乐祸。
三皇子端着茶盏沉吟片刻,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不一定。”
“啊?”侍童瞠目不解,以往自家主子不是避着郡主大人都来不及忙,怎么此番还替她反驳起来了?
三皇子却没有再回应他的疑惑,只是定定着瞧着阁下,目光却从一脸不忿的韶容身上掠过,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一旁的南絮身上。
有这么一个妙人在,韶容说不定真的不会输……
“你扯着我做什么,我想打她很久了——”抬下韶容险些气炸了肺,偏过头气愤地瞧向南絮,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字一句。
南絮微微摇了摇头,攥紧了她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快速做了个口型。
信我。
韶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不情不愿地点头,算是妥协。
那丞相千金眼见二人进了赌局,喜不自胜,把着团扇笑得粘腻:“郡主爽快,那么赌局这便开始了,小女子便先献丑了。”说罢便抬着下巴得意着踏上了红木圆台。
韶容翻了个明显的白眼,拉过南絮入了座,嘴巴撇得老大不情愿,愣是只斜着眼睛用余光看那高台上的丞相小姐。
这小姐不愧有几分恃才自傲的底气,一手琵琶弹得算是上成。指尖流泻出的乐音行云流水,如珠玉落盘,但是弹奏之人显然是求胜之心太过迫切,有几个划过得心急了些,减了整首曲子三分美感。
再加之,弹奏之人此时应当心思不稳,一首“高山白雪”未见高雅之气不说,反而流露出些许脂粉之气。
南絮精通音律,面上不显,心中却默默给出了评价——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