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嬷嬷去到张大人那,想与张大人商议对策,奈何张大人心中烦闷,说不上两句,就将老嬷嬷遣散了去。
老嬷嬷离开帐营不多久,一声柔和而悠缓的脚步声慢慢向着张大人所在的帐营走来。张大人听着脚步,以为又是老嬷嬷,他没有抬头,便说到:“不是叫汝退下吗?汝为何又来?”
张大人话音刚落,响起了一声柔和的声音:“父亲大人!”
张大人听到此话,才知道来者并非老嬷嬷,他抬起头来,见到是他的养女张如画,只见张如画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淡定地站在那里。
“哦!”张大人点点头,说到:“汝是来给我送茶的吗?”
“嗯!”张如画点点头,将茶杯呈上,问到:“父亲大人为何忧愁?”
“没事!没事!”张大人口是心非地回答。
“父亲大人不用隐瞒,如画看见父亲大人脸上写满了忧愁,不知父亲大人为何忧虑?不妨说来听听,兴许如画可以为父亲大人分忧解愁。”张如画道。
张大人抬头看了看张如画,然后摇摇头,复又低下头,叹道:“汝不懂!汝不懂!”
张如画沉思了片刻,道:“父亲大人不愿说,如画也略知一二,父亲大人所虑的,是因为红牡丹之事。是否?”
张大人听了,抬头,疑问地看着她,道:“汝怎会知道?”
张如画道:“这么大的事,恐怕早就传遍了张府内所有跟随而来的人。”
张大人道:“也是!不过,这件事,在张府内传传也就罢了!不要传到别处去了才好!”
张如画道:“父亲大人不必忧虑!如画可为父亲大人分忧解难!”
张大人道:“汝只是一弱女子,如何可以为我解忧!况且,此事乃是关于太后寿宴之事,汝就算想为我解忧,汝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张如画听了,轻薄地笑了笑,慢慢走到一张琴边(因为这个帐营本来就是歌舞姬妾们的地方,所以随处都有琴萧等物),缓缓坐定,沉稳地抬起纤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吟唱道:“桑中蚕兮,食叶吐丝。作茧自缚兮,为了新生。韬光养晦兮,茧破蛾飞!”张如画吟唱到此,一边抚摸着琴弦,一边在椅子上轻轻缓缓地舞蹈起来,那婀娜的身段,轻慢的舞姿,优雅,柔美,犹如行云流水,况且她一边舞蹈,一边弹琴,宛如一位翩翩起舞、无所不能的仙女。
一曲奏罢,张如画停止了拨弄琴弦,立身站定。而张大人,已经被刚才的歌舞醉倒,仍然沉浸在恍惚的幻觉中。
“父亲大人。”张如画低低唤着。
许久,张大人才从幻觉中恢复神智,他不可置信地叹道:“惊乎!邪乎!天人乎!”又过了一会,张大人才说到:“如画深藏不露,舞蹈绝世超群,吾竟然不知!”
张如画道:“父亲大人过奖!如画儿时就对舞蹈有兴趣,兴许是天赋凛然!不知为何,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如画都在梦中梦到自己翩翩起舞,梦醒来时,也就随着梦中的舞步勤加练习。况且,自从入宫跟随淑妃娘娘之后,淑妃娘娘亦对如画进行教术,淑妃舞姿超群,如画自然也学得了一二了!”
张大人道:“好!好!好!如此说来,今夜太后的宴会,为父不再担忧了!如画的舞姿,比红牡丹更加美十倍!不!不只是十倍!而是百倍!是千倍!如画,张府的期望,就寄托给汝了!今夜,汝可要代红牡丹演出啊!”
张如画道:“如画自幼无家可归,多亏父亲大人收留!如画永远铭记父亲大人的恩惠,今夜的宴会,如画定为父亲大人争回张府的面子与风光!”
张大人道:“好!好!好!如此说来,为父心中的忧虑已消!如画,父亲谢谢你!今夜的宴会,就要依靠你了!”
张如画道:“如画定会尽力!不过,关于宴会,如画有几个要求,希望父亲大人帮了如画才好!”
张大人道:“如画有何要求,为父定会为之效力!”
张如画将要求一一说来,张大人听了点点头,答应了。事情已定,张如画拜别了张大人,缓缓走出帐营。她一走出帐营,脸上的微笑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至极的神色,而含笑的目光,也渐渐变得阴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