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身份(二)(1 / 2)

安予冉沉默不安的片刻,一双大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衣袖,似一阵风,安予冉不受控制地飘上了马背。随后那抹白也轻巧而上,马儿迈出了腿,飞奔而去。

还来不及道别,马匹已经行过了街角。

辰末依靠在百凤阁的门槛旁,看着那白色马匹上的一抹猩红,直至不见,才摇曳着折扇走进了百凤阁。看着香雅阁中那一张匆忙画下的图纸,他上千轻柔折叠,收入了怀中。

五日。

看来如今这般是不够了。

安予冉身子笔挺,似被身后人的威严扼住脖颈,不敢有半分逾越。而那身后之后,身上没有异香,如同他那抹白衣般,一样洁净无瑕。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拉起马绳,控制着马匹行驶向他想要去的地方。

那地方在哪里,安予冉不敢问。街景在眼前倒退,繁华的城邦在安予冉眼中愈发清晰。这里没有“冻死骨”,甚至瞧不见一个乞丐。行至一条街的尽头,道路扩宽,而后在眼前的是一道富丽的门,门上雕刻着奇怪的图案,似一个女子,只是晃过一眼,安予冉并未看清,那里似乎是这座城所谓的中心,戒备森严,许是“皇宫”。

但这马匹并没有行至那“皇宫”,而是疾步而去,越过皇宫。在皇宫不远处的一处巨大庙宇前停驻了,因为有四个大字正在他们的脑袋上——

祖氏圣坛。

这一路上,安予冉万般想触碰这握住马缰的手,却又是万般不敢的。只有手下攥着的鸟笼,发出咕咕咕咕地抗议。安予冉低声对那小东西说道:“别咕了,安静着。”

倒是马匹上的人还是听见了,翻身下马的瞬间,似在说与安予冉听:“无妨。”

安予冉愣了愣,看了看站在马下的国师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马匹上的自己,赶紧也灰溜溜跟着下了马。

国师牵着马匹走在前侧,安予冉拎着小东西紧随其后,一路上沉闷得让人窒息,但那双眼睛并没有闲下来。这里虽说像是寺庙,但又并不完全是,而更像是某种祭拜仪式的场地。场地空旷,呈正圆形,在其中间有一座水池,水池中有一个硕大的雕像。这雕像竟然与昨夜天空中漂浮的灯笼相同,也与那宫门前的雕刻类似。只是她巨大的,让人远远看去,就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

这是一座少女的雕像,少女姿态优雅,长发披肩,嘴角带着笑靥,面上却滴落着颗颗璀璨的泪珠。再往下挪去目光,安予冉心中一惊,这少女并未有双腿,而是一条硕大美艳的鱼尾,好似古代神话中的鲛人,只是那鱼尾的末端像撑开的裙摆,围绕着整个水池。

水池边缘向外延伸,有一节凸起的木台,也是呈圆形围绕。再往外,片是一圈同人身一般宽的环形水池。环行水池之外,便是空旷的平地。

这里似乎是对外开放的,只是时辰尚早,只有零星几人前来。见国师皆俯首行礼,又神色各异地看了看跟在其身后的安予冉,仿佛是在看某种动物。

“这不是救下三爷的那个小郎君么?怎么跟国师在一起?”

“这些事儿,别瞎操心!神石带了么,前来祭拜,要心诚敬重!”

议论声虽小,但安予冉听得真切。

国师刻意放慢了步伐,似乎是等待安予冉跟上。

走过这一路,拐过几个弯,草木丛生,一副自然的草木气息扑鼻,与先前城中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再抬头,这里却有着一扇不起眼的府门,府门上写着“国师府”。

没想到,国师府竟是这般地“原生态”。

府门轻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葱翠的绿,还有那木屋朴素却雅致的构造,让安予冉眼前一亮。这可能是人力历史上最早的“极简风”。心中虽有恐惧,但眼睛却没闲着,并未有小厮相迎,也没有什么排场,这道与安予冉想象中完全不同。

安予冉伸出了自己的魔爪,她要将这里的每一片叶子、每一块木头都摸上一遍。

可是——

门口是一条石子儿铺砌的小路,夹在在两旁的草木之间。石子儿并不平整,安予冉脚下一磕绊,整个身子就霎时向前倒去。下意识地,安予冉看见自己的脸就要与大地亲密接触,脚下轻功准备自救,却被一阵风拂过面颊,一双略有些粗糙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抬起。

“当心。”

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