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坛之谜(2 / 2)

“圣坛周围围有一圈木台,那木台并非真正的木台,而是一道机关。这机关下便是上次你画予我的地窖。所以白烟起时,机关下有人启动,将箱子挪上,白烟消散时,那些东西就变出来了。”

安予冉被挤在墙角边,二人间隙愈发得小,让人十分不自在。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辰末的胸膛,尽可能增添一分缝隙。关于圣坛变出箱子的问题,安予冉今日瞧见时也想过是什么原理,但这件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安分的小手抵在辰末坚实的胸膛,被辰末一把捏住,一时,缝隙间的空气被压缩。安予冉浑身一僵:“君子动口不动手!”

辰末俯身瞧着,不为所动:“这圣坛所用机关,早已被我破除,本想让你看看那精巧绝伦的机关设计,已被我制成了一个小巧的机关盒,但现下我不想了。”

“这……这和我,没关系。”安予冉挤出一句话。

辰末笑:“世人叩拜祖氏,便是因为那圣坛机关,机关之术障眼法,竟被奉为神力。而这其中,最大的获益者便是白浔。他欺瞒城中所有人,享受着神的待遇。神多恩慈啊,从不取人性命。白浔借祖氏之名,收取那些孩童,惩戒触犯戒律之人,他享有如此多权力,手中性命无数,却如同圣人。可圣人的皮囊下,却长着一张吃人的嘴。你知道,那些孩童与罪人,下场都是如何么?”

安予冉愣了半晌:“他们都怎么了?”

但下一瞬,辰末却松开了安予冉。

两人身体间的触碰消散,被冰冷的空气灌溉。

辰末似没了再说下去的意思,而是冲着安予冉冷冷一笑:“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张着嘴,讨伐他人,睁着眼,崇敬国师便好。”

辰末转身的背影依旧潇洒,而安予冉久久无法回神。

走到巷口时,辰末回头,留下最后一句话飘进安予冉耳中:“我虽不知,你与梦挽歌在做些什么,这事我并不在意,与我无关。但今日梦挽歌身上的饰物当真夺目,这可与白浔所做之事有关。你违背我无妨,梦挽歌且不动手,但白浔可不会手下留情。”

安予冉心中不解,是与神石本身有关吗?她想不明白,只是莫名感到不安。

“两日后,城外狩猎场开放,那可比城中有趣多了。”

辰末笑,头也不回离开了巷口。

折扇依旧摇曳,姿态潇洒。

只是拐过巷口,马车前来,他前脚踏上马车,手中折扇便捏得咯吱作响。

小厮自知主子心情不悦,不敢言语,生怕一句失言,丢了性命。

近来,主子的脾性越发怪异。

他从小服侍主子,却从未见他这般,好似变了一个人。

记忆中,主子从小便性情温柔,连入院中受伤的鸟都要医治好放生。先前老爷也格外看中主子,从小便交予主子各种有趣的东西,主子涉猎广泛,是城中难有的聪慧之材。可不知怎地,后来便堕入花天酒地之中。

但小厮知道主子心中是有老爷的,老爷遇害后,他沉默许久,赶回后便在老爷院外长跪不起。可自从主子遇刺后,整个人便变了,变得有些暴戾,且骇人。

但主子的事,做下人,只能瞧着。

小厮在心中祈祷,希望祖氏能将那个明媚温润的主子还予。

安予冉马不停蹄赶回国师府,好在白浔尚且忙碌,府中这两日因为“领钱”,人员进出颇大,并未有人在意她的何时出,何时回。

回到后院,那小东西自己找寻了些吃的,正吃得津津有味。

安予冉别无其他心思,辰末与白浔谁都并不可靠,唯一可靠的方式,是尽可能快地摆脱两人的掌控,别被搅入更深的泥潭。

她拿出纸笔,先做下基础演算,将梦挽歌今日提出的方案落于纸上。

而后用黑墨描边,做出画上边框。

安予冉这次采纳了梦挽歌的意见,因为这是件一举两得的事。

在这个时代,应当从未有人知晓“大富翁”这等老少皆宜,不需任何门槛的棋类游戏。

虽是简化版,但一眼便能瞧出那雏形。

去除游戏本身所用的“游戏币”,用碎银两代替,这是真正的“大富翁”。

如若正巧有知道此游戏的人,那便也能归为“穿越者”范畴。虽然穿越者中并非所有人都在统一战线,但有梦挽歌和梦斐殷这两个挡箭牌,应该没人敢对其不利。

安予冉给其取了一个名字——

“商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