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末摇晃这骰:“既然这么难,那便慢慢教,我有耐心。”
兔子走两步,用筹码买下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铺面。辰末每一步骰都摇得很细,近乎连起了一条街小小铺面。
安予冉是故意留着这一手,教了徒弟,辰末舍了她,那游戏还怎么玩。
老虎行三步,来到了百凤阁门前,百凤阁是大铺面,不便宜。安予冉拨弄着手中的筹码,犹豫着还是拿出一小叠买下了。
兔子又拿下一家小店铺,连出了整整一条街。
这人怎么将骰子甩得一个靠一个,点数这般小。
“你这骰子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一个一连着一个?”
辰末摊开双手,落落大方,什么都没有,还故意笑:“你我用的同一个骰。”
倒还真是,安予冉皱眉:“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作弊?”
“那你来搜个身,这骰子是死物,但人是活物,怎么摇,出什么数,是人说得算的。”
这笑里有看戏的意味,那小人儿蹭地站起来,辰末也站起来,还故意向前靠了靠,梅子香扫在安予冉鼻中,安予冉忽地脸一红,坐下:“算了,不搜了,游戏而已,我光明磊落。”
“谁不是呢?”辰末反问。
兔子再行一步,街长连成一条线。
安予冉屏息摇骰,结果踩在了兔子的地皮上,那一条街走过去,还得损上一些筹码。
安予冉瞪着棋盘,找对方不痛快:“我让你寻那人呢?”
辰末笑:“倒是有些消息了。”
兔子再行,行至百凤阁旁的青鸢阁,买下。
安予冉猛地抬起头:“什么消息?找到了?在哪?”
连骰子都忘了摇。
辰末有些不悦,与自己下棋,怎能去想些旁的事,想就算了,还这般情不自禁地急切。
“我答应帮你寻人,但并未说,要将人带给你。”辰末点了点骰子,“就像你说你知道火药的不同配比,而至今也没有告诉我。”
安予冉摇下骰子:“我可以做,但那些配比我不能告诉你。我们是说交易,你也不坦诚,那我凭什么坦诚。如果你觉得我不好使唤,那就换个好使唤的人去。”
安予冉笃定,辰末如果能找到知道配比的人,或自己试出了配比,便不会在听见这事时有些隐隐的激动。而自己手中的筹码得握紧,才能像缰绳,让马儿跑,让马儿停。
棋局仍在继续,战况焦灼,没了先前的闲情。
老虎落了下风,手中的筹码一串串地给,兔子率先买下一座辰府。
但安予冉没有赢的心思,辰末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对她无比重要。
“人并没有找到,但寻到一副旧画,与你画下那五官,有些许相似。”
“在哪?!”
老虎行到了辰府,损了一大笔筹码。
辰末盯着棋盘,兔子行过了皇宫,还剩下禹、卯二府便能打开皇宫的门了。
“在禹氏的藏品阁中,是白晓生前留下的真迹。禹老爷爱画如命,白晓死得不光鲜,但那画禹老爷保存得倒是尚好。”辰末瞧了安予冉一眼。
传言安予冉杀害了白晓,他倒有几分不信,这小东西是有些小脑筋,但心软。
安予冉也正巧抬起眉,听见白晓二字,易之的记忆冒出了泡儿,心里一股异样的情绪,皱了皱眉,又很快强装舒缓下:“怎么样我才能看到那幅画呢?”
兔子行下一步,财富累计,买下禹府。
“第一批首饰何时出,何时便能见到。”
“好。”
安予冉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先前因白晓二字的阴霾一瞬化解。
辰末瞧着,她对白晓和画,明显画更惊扰她的思绪。
兔子快要赢了,只需不过十步,但很显然老虎并未有什么想赢的劲儿头。
这让辰末有些不悦。
正欲开口,却远远听见有人争执的声音,从外院飘进来的,隐隐约约。
那声音一听便是洛灵儿的——
“我要见末儿哥哥!”
“三爷有事,不便会客。”
“我真的找他有事儿,有急事儿!”
小院内,安予冉看着辰末,并没有扔出骰子。
这盘棋,安予冉觉得是下不完了。
果真,辰末还是起了身,但折扇一拍安予冉的肩膀:“你同我一起,想办法打发她走。”
安予冉想要拒绝:“你和你好妹妹的事儿,我不想参……”
话还没有说完,辰末指尖便捏住了安予冉的下巴,有些疼,安予冉哼哼了一声。
辰末眼中透露出不耐:“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