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习回过神，点点头，木讷地退出院子。
安予冉有些诧异：“你们欺负他了？”
“谁有空管他。”辰末笑道，“许是被吓坏了吧。”
夜已深，其余人都已退去，只有辰末安予冉与无先生三人留在院中，似乎谁都不想离去。
篝火燃烧着，噼里啪啦地响。
气氛有些沉闷。
安予冉朝无先生身旁靠近些，小声问道：“我还是想和无先生比试一场，我们点到为止便好。”
辰末看过来，并没阻止，他半倚下身，似乎寻了处舒坦的地儿，想要观看般。
无先生摇摇头：“你与我，相差甚远，你赢不过我，怕伤着你。”
“你不用剑。”安予冉跳起，取下一根长树枝，新发的枝桠柔软，像一根长鞭般，“我用这个。”
“我有些乏了。”无先生倒是起身了，“下次吧。”
安予冉有些沮丧：“明天我们便两路分开，下次见到无先生又是何时呢？”
“攻城那日，我们还会再见。”
可那时候再见，并不会再如现在这般友好了吧。
安予冉想，但并未说出口。
无先生转身离开院中。
辰末拂出衣上的尘土，目光从无先生消失的身影中挪开：“没想到你还有这兴致。”
安予冉挪开眼：“我始终觉得无先生有几分像白浔。”
“他不是。”辰末答得干脆利落。
“我知道，我看过他的脸，不是。”安予冉磕下眼帘，“可世界上怎么会两个人，说话与神态都一模一样。”
咚——
一颗石子儿砸向篝火。
“白浔死了，尸首挂于城墙，你不是见着了么。如若他真是白浔，会不顾你陷入危险，便下令放箭。”辰末一瞬没了兴致，起身就要进屋，“好吃好喝待你，你却还惦念着个死人。”
“我——”
安予冉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关门响动。
安予冉叹下一口气，看来辰末并不愿意与她谈论白浔的事。从辰末身上找突破口行不通。安予冉起身离开院子，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鬼鬼祟祟绕去了无先生的院子。
无先生的院子里休憩着许多归顺的奴兽，安予冉从屋顶上悄悄进入，不打扰这些人休息。
在屋顶上轻轻地走着，安予冉瞧见无先生的房间还亮着点点灯火。
透着灯火，安予冉瞧见无先生似在擦剑。有些好奇，她轻轻落地，贴向那窗户，用手指戳了一个小洞。
“何人！”
无先生敏锐察觉到门外的呼吸，锐利的目光穿透窗户的小洞，正对上安予冉的眼。
而安予冉就如同失焦般，目不转睛看向那桌上的东西。
那是一把木剑。
是安予冉曾经赠予白浔的那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