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多想,就算有危险,这也很正常,毕竟我们的身份本就是富贵险中求。”
姜赤云知道自己也没办法说服她,但是他知道,只要夜莺有事,自己全力支持就好。
无论是动手,下黑手亦或者勾心斗角都可以。
不为别的,只为了当年,他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
光是那一份恩情就足以自己铭记终生,而他姜赤云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个人,他就会誓死不会回头。
所以,自那件事之后,当面对一脸凶残甚至意图要自己性命的夜莺时,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恨。
这也是为什么赤云刚见到姜赤云时,他会如此沉寂的原因。
一个人的心被伤透的时候,就会陷入一种毫无依恋的状态就像是一张挂满了水草的渔网被太阳曝晒之后,躺在干涸的地面上,垂死且无人关注。
“所以从哪天之后,我就谁都不信了,所以我留了一个心眼。在你让我下墓的时候,我问了你一句话,你还记得么?”
夜莺捂着胸口,摸着自己渐渐微弱的心跳,脸上露出一丝惨白和一了百了的笑意。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是想问我,会不会……害你?可你还是下去。”
“是的,那是因为我傻,不过我也很庆幸,我现在还能活着站在你的面前。”
姜赤云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琼玑玉放在他的眼前,轻轻地晃了晃。
“这就是你一心想要的东西,现在它就在我的手,就是这么一个东西,招致我们的杀身之祸!”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琼玑玉凑到夜莺的脸边,让他能够感受到上边的莹润凉意。
“你什么意思,是来羞辱我的么?那……你赢了!”
夜莺用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地咳嗽几声,从口中喷出一大片鲜血,里边还带着些脏器的碎片。
“不……这件事中,没有一个人会是赢家,我不过是一个还算幸运的人,仅此而已!”
姜赤云收回了琼玑玉,这个东西还是很烫手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姜赤云在扭头的同时,还看到了刚刚停雨之后的湿润地面上,猫咪正站在树下,踮着脚尖看着自己,他探头探脑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等候家人回来的自己。
“我比你幸运,也比你幸福,因为我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但你不是!夜莺,你一从开始就是在利用我…… 对么?”
如果不是她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姜赤云还不想用这样的话语来刺激她。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夜莺不是这种人,他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在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对方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从口中咯血。
“你就是胜利者,现在,你有这个资格来嘲讽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没有我,你出去之后也是一个可怜虫,没人要的……可怜虫!”
夜莺发出疯狂的笑声,而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气息也变得极其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