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红林好奇道:“可你唱的这支曲子?”
陈大王听了,笑道:“这是我从一个过路人那里听来的,觉得顺口,闲暇时就瞎唱着自己玩。”
喻红林和秦云叶点点头,方才了然,心中不由都对这过路人充满了好奇。
陈大王道:“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秦云叶为喻红林诌了林鸿的假名,喻红林称她叫做叶云。
陈大王笑道:“原来是林公子和叶小姐,我们这白云山路难走得很,想去聊云城的大多都绕开这儿。我这天天放羊,放羊,成月成月地见不着人,看到你们一对儿,就像画里儿的人一样。”
喻红林笑道:“急着赶路,不得已才从这儿过。”
陈大王突叫了声:“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私奔出来,躲着父母儿的吧。”
喻红林脸一红刚要否认,秦云叶已挽住了他的手臂,娇笑道:“都怪他,手脚太笨,不讨我父母的欢心。”
陈大王哈哈一笑道:“林鸿公子生得一表人才,叶姑娘的父母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喻红林被秦云叶掐了一下,只得笑道:“那就借陈大哥吉言了。”
陈大王道:“今日天色不早,碰到两位也是缘分。这样吧,就到我家里去吃一顿,我给你们做几个拿手菜!”
二人盛情难却,赶了一日的路也觉饿了,便欣然应邀前往。
陈大王住在一处土崖挖成的山洞之中。一路上,陈大王极为自豪地向喻秦二人讲述他挖地基,刮崖面子,打地洞,安门窗这一些列繁琐费力的活儿。按他的话来说,打这样一口洞可是个精细活儿!
若是两人愿意也在白云山这带扎根,他可以将这门技艺倾囊教授。
走了不多时,景致荒芜了不少,到了一处山崖前,陈大王领着往后走去。
还未到土墙边,陈大王冲屋子里大叫了声:“小虎子。”
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回应。陈大王脸挂不住了,他气冲冲地推开篱笆,跑到洞门前,使劲推了推。半天也打不开,像是里面有人用棍棒抵住了。
喻红林好心道:“要不要帮忙。”
陈大王没回答,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说得哪里的土话。他又用肩膀撞了几撞,那洞门发出“吱嘎”一声终于被他撞开。
“好呀,小兔崽子,都学会锁老子了!”
陈大王两眼都冒出火来,冲进房中,却是空无一人。
喻红林道:“兴许是出门去了。”
陈大王却是冷冷一笑,哪儿也不去,就伸手往床底下一掏,果然给他揪出一个半人高的男孩来。
“放开我!放开我!”
小虎使劲地抓住陈大王的手臂,可惜他人小力微,远远不是他老子的对手。挣扎了半天仍是徒劳无功,这男孩像是害怕极了,忍不住大哭起来。
陈大王愈发生气,大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净知道哭!”
盛怒之下,他从旁边竹柜上随手拿下一个两只手掌大的水囊,毫不留情地就朝小虎屁股打去。男孩被打得痛哭流涕,在空中挣扎得更厉害了,陈大王险些抓不住他。
秦云叶蹙眉道:“这人难不成是疯了不成!”
喻红林道:“棍棒底下出孝子,也有几分道理。这是人家家务事,咱们不便多管。”
秦云叶道:“你不管,我管。”
喻红林叹了一声,也不再劝,秦云叶上前道:“放下他!”
“干你屁事!”陈大王好不顾忌,随手挥斥。
秦云叶脸角一寒,抓住他的右手稍一用力。陈大王顿时痛叫一声,手腕也被掰弯过去。
“你这是要打死他吗!”
秦云叶撤力将他摔了个倒栽葱,上前俯下身将小虎抱在怀里。
“好孩子,别怕。”
“姐姐。”
小虎委屈极了,红肿的眼一下子泪流满面。
秦云叶掀开他的袖子一看,瘦小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竟找不出一块好肉。
她心中难过,拍着小虎的背温声道:“小虎不哭,小虎不哭。”
陈大王一个壮年男人,今天被个女人轻松制服,脸上羞怒不已,随手抄起了一根扁担。
喻红林连忙拦住陈大王,从他手中夺下扁担,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何必下这么重的手。打坏了最后心疼的可是自己。”
陈大王听了火气稍歇,叫道:“两位有所不知,我这么做实在是情非得已。”
秦云叶怒道:“什么情非得已!难不成他不是你亲生的,下这么重的手。”
陈大王惊道:“你怎么知道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
此句未尽,又悲愤般地打叫道:“不是亲生的所以我打的更凶呢!我更得好好管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