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旧相识,但合作却是第一次。
一见面,莱利特就热络地寒暄道:“好久不见,霍!”
他俯下身拥抱霍诏,霍诏伸手环住他的背,又很快松开,客气地说道:“好久不见。”
池酒酒注意到他侧面脖子上肌肉的起伏,判断出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肢体接触。
但他没有像对池酒酒那样恶言相向。
池酒酒不由多看了这个外国男人两眼。
莱利特也注意到了她,吃惊地打量她一番:“噢,这位是?”
霍诏没有介绍池酒酒的打算,刚准备岔开话题,就听见她自来熟地说道:“嗨,我是他的新婚妻子!”
此刻,霍诏想要将池酒酒丢出去的念头达到了顶峰。
如果他的背后长了手,必然已经捂住了吃酒酒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莱利特显然大吃一惊,连蹩脚的中文都不说了,叽里呱啦了一连串池酒酒听不懂的外国话。
霍诏也以同样的语言回答,看他脸色,大概不会是什么好话。
池酒酒偷偷戳戳程特助,小声问:“他们在说什么?”
程特助欲言又止,最终选择善良的隐瞒:“……在说各自的近况。”
虽然只是霍诏单方面的解释,那也算是近况吧,毕竟他们也没领证多长时间。
池酒酒狐疑:“是吗?”
正说着,外国男人突然冲着池酒酒说了句话,池酒酒听不懂,一脸懵:“什么?”
程特助帮忙翻译:“他说你的衣服很酷。”
池酒酒向来是道袍不离身。
在道观不过是寻常打扮,入了尘世,就显得格格不入。
池酒酒一掸衣袍,颇为骄傲地说道:“那是当然了,我师父亲手为我缝制的。”
“湿浮?风至?甚么意思?”莱利特问。
霍诏不想两人有太多交集,拦在两人中间,招呼莱利特:“别在外面站着,进去说。”
莱利特跟着他往里走,却一步三回头,不住地看池酒酒:“我想为她画幅画像,可以吗?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衣服,真的很有意思。”
霍诏有些意思:“你不是只画抽象画吗?”
莱利特毫不谦虚地说道:“我的人像也很棒!”
霍诏并没有往心里去,只说:“下次有机会,今天先说说展位的事。”
池酒酒倒不在意霍诏对她的态度,她更在意的是,越往里走,寒气就越重。
可每当她想感应寒气的源头位置,那些寒气就变得虚无缥缈。
仿佛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想去周围看看,又放心不下霍诏。
正思索着,头顶倏尔传来细微的响声。
池酒酒反应很快,右手揽住霍诏往右带,左手猛推莱利特:“都躲开!”
“砰叱——”
十米吊顶上的水晶吊灯,在须臾之间,砸到地上摔成了粉碎。
而所落的位置,恰巧就是霍诏与莱利特方才站的地方。
但凡池酒酒反应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程特助脸色大变,焦急地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池酒酒回头朝吊顶看去,一缕似有若无的黑烟化为无形,消失在偌大的展馆内。
该死的!
是她太大意,居然连近在咫尺的危险都没能感知到。
不对!
池酒酒猛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