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酒酒扣着它的脑袋往下按,蒙住它的声音,才煞有介事地说道:“是啊,小香猪,可不可爱?”
等会儿要吃饭,抱只猪上桌总归是不太合适。
程陈走过来:“小夫人,等会儿人多,要不把……”
还没等他说话。
“哟,大忙人终于肯露面了?”
“表哥,好久不见,还是这么帅啊!”
“怎么半天都不下来,你再不来,我们都要上去请你了。”
“……”
各式各样的声音混在一起。
听来听去,都不怀好意。
大厅呜呜泱泱一群人,各个雍容华贵,盛装出席。
一身休闲服的霍诏与身着道袍的池酒酒,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两个人并没有丝毫自觉。
就又有人说:“你这新媳妇儿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场合,这都穿的什么东西?”
“对啊,说出去还以为我们家怎么苛待了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她买。”
“程陈啊,还愣着干什么,带她上去换衣服,这像什么样子!”
真是烦死了。
池酒酒“啧”了一声,故意扬声说道:“道袍加身,是为了防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今天人太多,我们家阿诏的身体又特殊,我只能严阵以待,只能让各位多多包涵了。”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沉下了脸。
“你什么意思?!”
“今天来的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人,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果然是山上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连好赖都分不清!”
“真是奇了怪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话了?”
每个人说一句,整个大厅就吵闹的如同菜市场。
霍诏面不改色地划动轮椅,径直从人群穿过,往宴会厅去。
见他什么话都不说就要走,那群人更不乐意了。
“霍诏,这就要走了?”
“不是,他怎么变成这样了,长辈跟他说话,理都不理。”
“霍诏,你怎么娶的媳妇,才来多长时间啊,就快骑到我们头上来了,你还不管教管教?”
白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忍住,回身呛道:“别人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先撩者贱!”
“你怎么在说话!”四叔拧着眉,教训道。
他儿子嘲讽道:“你不会以为家里来了个新人,你跟她搞好关系,以后她就能给你撑腰了吧?你别逗我笑。”
霍夫人从厨房出来,就发现他们又吵了起来。
她连忙打圆场:“好了,各位,移步宴会厅吧,马上就到六点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为了些小事闹得不开心。”
可显然,她在家族的话语权并不多。
大厅只安静了一瞬,很快又七嘴八舌地抱怨了起来。
“不是我说啊,你这儿媳妇也太不像话了!”
“你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人进门?霍诏就算瘫了,凭借我们家的财力,想娶个什么样的人娶不到……”
一向乐呵呵的池酒酒沉下了脸。
她松开霍诏的轮椅扶手,踱步到刚才说话的人跟前。
“你说什么?”她眼尾甚至带了几分笑意。
那人愣了一下,很快又凶狠了起来:“怎么?我们说话什么轮得上你插嘴!”
池酒酒缓沉下来,一双眼睛黢黑,连天生甜蜜的声音都像是渗了冰。
“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那人比池酒酒高半个头,趾高气扬地说:“我说霍诏就算瘫痪了,成了个废人,也……”
“啪——”
池酒酒抬手。
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精准,响亮。
在大庭广众之下。